從國公府出來,顧曜一直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態,如同個木偶一般。

他本來以為去找那個趙洛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打完就可以結束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惹出了這麼多事。

先是出來了個完全沒有一點修為的趙洛,後來被揭露這是淮南王。

之後真正的趙泰出現了,結果卻是被做成了神機傀儡。

最後才是那個找殺手殺他的趙洛,這更離譜,居然是趙國公趙泰。

這魏定海此刻對著花船遙遙行禮,口呼請前輩出手,加上提及的司首,顧曜才反應過來,這一遭,又是司首的把戲。

他是在設計老道。

可這是為什麼?

老道已經答應了要去對付閻羅,留在人間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司首這一番操作,有些說不通理由。

趙泰背後的血條飛舞,他看著魏定海向著花船行禮,也是不急不忙,反而是掃視著周圍的百姓。

這周圍的吃瓜群眾,當真是對靖夜司,對朝廷充滿了自信。

雖然不清楚他們剛剛說了什麼,但好像變戲法一樣掏出個血淋淋的心臟,又變出個一模一樣的人,最後那糟老頭子大變活人,還長一背的血條,此刻都是歡悅雀躍,連喝精彩。

甚至恨不得往臺上扔錢表示歡呼。

但在趙泰眼裡,這群人都成了他的人質,是以他才敢在自己被揭穿的情況下,還如此大搖大擺的站在擂臺上,想看看他們要玩什麼把戲。

顧曜呼吸有些急促,看著魏定海長揖不起,花船上也沒什麼動作。

老道仍然是懶洋洋的在花船上吃著瓜果,渾然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

趙泰看了會,桀桀鬼笑道:“魏定海魏大人,看起來也就是這樣了,你想請的高人,好像不願意出手啊,那你還有把握能攔著我嗎?”

他抬腳跺了下擂臺:“這擂臺不過十丈長寬,我稍稍用力,便能打破,你們聚集來這麼多鮮活的人類,能保住嗎?”

魏定海直起身子,看向他:“趙泰,你沒有見過強者吧,只見過陰神道士?”

趙泰一愣:“強者?什麼叫強者?我就是強者?我已經進無可進,開始觸控長生了。”

魏定海慢慢後退,從與顧曜肩並肩,慢慢躲到了顧曜的身後:“你太孤陋寡聞了,也是,你修行的左道邪法,終究不是正道。”

“你什麼意思?”

趙泰看著他慢慢後退的樣子,突然暴起,化作一道紅影,撲了過去。

魏定海抬手,掌中一道漩渦浮現,化作螺旋水幕,擋在了兩人中間。

“趙泰,你剛剛說錯了一句話,我不是皇室的狗,我是司首大人的狗啊。”

“我來此處把你揪出來,不是為了皇室,只是司首大人說,他的故友要走了,需要個盛大的告別儀式。”

血影螺旋,好似個錐頭,慢慢鑽破了水幕。

顧曜剛欲閃開,讓開地方,讓兩人交手,突然感覺後頸一涼,整個人都是凍住了。

“魏大人,你做什麼?”

看著血紅色鑽頭鑽出,刺向他的胸膛,顧曜大喊道。

腦袋後傳來魏定海的輕聲細語:“顧曜你不要怕,司首大人說了,你師父的修為通天徹地,堪稱當世前五,必然能保住你。”

隨即又大聲道:“前輩,此人兇惡,請出手拯救洛陽百姓。”

還是毫無動靜。

血影已經戳穿了水幕,衝到顧曜胸前,顧曜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有著絲絲刺痛之感。

眼見如此,那老道人還是沒有動作,魏定海也不敢再冒險了,只得將顧曜挪移開來,手上出現一枚令牌擋住。

這令牌不過巴掌大小,但脫手瞬間便是發出玄黃之光,化為門板一般,重重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