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曜沒回答,注視著樂生的雙手。

幹禿禿的手臂中,白玉生長,重新長成了手掌。

“好神奇的法術,不知叫什麼?”顧曜稱讚道。

樂生看著顧曜如此態度,哼了一聲:“剛剛是本座大意吃了個虧,此處不適合鬥法,你若有膽,那就來本座的青魚山一戰。”

揮了揮袍子,兩根慘白的手臂藏在了袍子之中,他避開顧曜,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劉公子也急忙踏著小碎步要跟出去,卻被顧曜攔住:“劉公子,錢。”

“地磚的錢。”

劉公子看了看已經出去的樂生,著急抽出一把銀票,往顧曜懷裡一塞,跟了出去。

等他們走遠之後,那群戰戰兢兢的野茅才鬆了口氣,靠了過來:“道友,你不該得罪樂生大道士的啊。”

顧曜從懷裡掏出銀票:“此話何解?”

“你有所不知,洛陽的幾個大道士都有盟約,會一同對付外來的同道,因此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有他們幾位大道士,我們這些人,也只是在他們眼皮下討點不要的飯吃。”

“如今你得罪了一人,其他幾人也一定會對付你,若是你真去了青魚山,他們也一定會一起出手。”

顧曜數清銀票:“茅山也會有盟約?只是利益同盟罷了,不足為懼,我自有法子對付。”

自己如今可是有三重護身符的。

一是自己的實力,若是真動手,只要不是中了陷阱之類,自己必然是佔據優勢的,就算他們聯手,憑著金光咒與雷法,自己也是能打能走。

二是自己的靖淵牌子,野茅除非瘋了,不然可不敢對一個四品官真下手,不然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三便是老道,自家的師父就在上面睡覺呢,若是真有生命危險,那也是對面的。

至於那什麼盟約,估計也是互幫互助,真有生命危險,只會比誰跑的比誰快。

每一個修為有成、壽命還長的野茅,必定有見風使舵、拔腿就跑、及時認錯這些技能。

與這些野茅又說了幾句,他們便是回房收拾行李,麻利的離開了這兒。

原本還算熱鬧的曜竹客棧,一下冷清了下來。

就連兩小二,都是辭去了官職,跑路了。

吳書竹接過顧曜手裡的銀票,一邊開心的數著,一邊嘆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唉,剛剛小二走的時候和我說了,你得罪死了那幾個大野茅,那些野茅怕被你牽連,現在才跑了,而且他們還和城裡不少富裕人家有關係,甚至官府也能說上話,我們這客棧必然也要被針對了。”

她很開心的嘆了口氣,強作憂愁道:“小二念著我薪水給的多,勸我趁早賣了這兒,趕緊搬家,以免這兒被搞臭了不值錢,哦,對,還有免得我名聲也被搞臭了。”

顧曜歪著頭:“那你打算搬哪去?”

“我才不搬呢,我兄長在衙門當值,衙門那邊肯定不會有事,再等儺神回來,他們加起來也不是我們對手,到底該誰害怕啊。”她自信滿滿。

顧曜點點頭:“行吧,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就交給你了,有事喊我,我找我師父一下。”

他轉身上樓,找到了老道的房間。

敲了敲房門,沒有回應,推門,發覺門被反鎖了,想要破門而入,又覺得不妥。

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顧曜陰神出竅,走入房中。

“理論上,我的陰神太小了,出竅走不了幾丈遠就要散了。”

“但是,他太凝實了,或許能多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