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箱子內,便是碎美人的一根腿。”

顧曜看著老僧手上的佛珠光芒逝去,才放下箱子道。

老僧低下頭,慢慢走到箱子出,伸出手撫摸著箱子:“三位施主請進殿吧,貧僧已經在殿後收拾了床鋪,簡陋了些,還請見諒。”

顧曜遲疑了下問道:“大師,您打算如何處理祂?我師父說,要請法祖鎮壓祂。”

老僧收回手道:“自然如您師尊所言。”

“是我冒昧了。”

顧曜帶著希言和吳書竹走入殿內,先向著肉身佛行禮,然後才走向後面。

殿的背面,已經用布匹搭出了幾個小小的隔間,地上鋪好了被褥。

兩人撩開垂下的布簾,坐到被褥上。

“顧曜,我們要在這呆多久?”吳書竹輕聲問道,“儺神在這兒感覺非常壓抑。”

“等到我師父...我剛剛才想起來,西門大官人。”顧曜突然一拍大腿,“你那情人蠱...”

“那個不用擔心,情人蠱大約十五日左右就會死去,所以大概再過十天,他就會恢復正常。”

“好吧,等回去以後,我再去道歉吧。”

希言慢慢爬到顧曜的懷裡,沒精打采嗷了聲。

“你在這也不舒服?”顧曜低聲問道。

狐狸搖搖頭,伸出舌頭舔了舔顧曜的下巴,爬到被褥上,蜷縮成一團,閉目睡去了。

“或許是想家了。”吳書竹安慰道。

顧曜想起之前那股惡意:“你進廟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一股讓你毛骨悚然的寒風?”

她搖了搖頭:“沒有,只是那和尚的死法,也太殘忍了些,就像是活活痛死的,其他和尚居然就在那看著,都沒打算救他,好冷血啊,比道士還冷血。”

“你是第一次見到和尚?還有什麼叫比道士還冷血?道士招你惹你了。”顧曜不滿道。

吳書竹抿嘴笑道:“確實是第一次見和尚,我們過去住的地方,就在天師府邊緣的山裡,那兒道士挺多的,沒見過和尚。”

“至於冷血,將來你去龍虎山那兒看看就知道了,那群道士殺妖殺鬼從不帶手軟的,也多虧我每次躲的好,不然儺神都要被送走。”

顧曜打了個哈欠:“先睡吧,我兩日沒睡了,有些累,等明日天亮再說。”

將吳書竹推到簾子那邊,他脫掉鞋子,和衣鑽進被內。

“不知為何,有些困。”

他沉沉睡去,意識陷入黑暗。

......

“顧曜,顧曜,你快醒醒,大師,他怎麼回事?”

一串急促的叫聲將他吵醒,顧曜睜開眼,只見老僧正低頭看著他。

他的眼睛很渾濁,這是顧曜的第一反應。

旁邊,是滿臉緊張的吳書竹。

“施主,你昨夜遇到了什麼?身體可有什麼不對勁?”老僧扶起顧曜問道。

扶著頭,顧曜有些不確定道:“好像什麼都沒遇到啊。”

他站起身,感受了身體,內視五臟和陰神,沒有絲毫問題。

“可是你凌晨的時候渾身冒汗,面色慘白,怎麼叫都叫不醒啊。”吳書竹道。

顧曜皺起了眉,仔細回憶,依稀想起了些許片段:“我好像做了個殘缺的噩夢。”

“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