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知障?

聽起來像是佛門的玩意。

顧曜面不改色,仿若成竹在胸,冷笑一聲:“不過如此罷了,只是被人點撥了下,九皋即鶴,我就將一切都看破了。”

“從趙根生一家,到侯府都是你這惡徒在挑事!”

九皋沉著臉:“你究竟是怎麼破了見知障的?宗源雖與我不合,但涉及尊主大事,他不可能留有破綻。”

你問我,我也想知道啊。

顧曜故作高深,其實他心裡也好奇。

方法青知道的也不少,除卻陰羽道人勸侯府騙狐仙這事之外,其他的盡數皆知。

靖夜司內更是高人遍地,不說他人,就算是張大人,也是煉神反虛的高手,在廣陵府必然見過玄鶴的通緝令和九皋本人,就算再怎麼傻,也不至於被矇騙這麼久。

九皋是鶴的雅稱,可能知道的道士們少一點,但文書必然是知道的。

我是在無意間知道了什麼,破掉了見知障?

兩人四目相對,各不說話。

最終還是九皋陰笑一聲:“看起來,你除了一品天資之外,還藏了許多秘密,也不枉費我廢了這麼大力氣抓你。”

“抓我?你行嗎?”

聽到九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顧曜心裡反而鬆了口氣,已經開始思考逃跑路線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對村民做了什麼?又為什麼要把他們擄來?”

九皋看了眼天色,緩緩道:“時辰未到,我也就與你說個透徹,讓你心服口服。”

“我在靖夜司內,與你說了,我精通科儀之道,但並不止於此,我同樣精通神機之術。”

“因此,雖然柳玄風什麼都沒說,但我也看出來了,當時天衍石還有一重變化,可惜我沒看到。”

顧曜長吐一口氣:“就因為這個?就因為我是一品?”

說話的同時,他突然砸出兩張黃符,符裡還藏著一根桃木釘,向著法壇砸去。

他本想的是拖延時間,等靖夜司來襲,但九皋也說了時辰未到,那反而是他動手的時候。

兩張符咒在空中破碎,化作一團火球與烈風,風助火勢,火長風威,數道烈焰渦刃斬向法壇的各個部位。

九皋不屑嗤笑一聲,抓起三清鈴搖了搖,在他的面前,跳出兩個七寸高的泥人。

一個一身白,一個一身紅,直接飄了起來撞向焰刃。

焰刃在兩個泥人面前轟然消散,隨即兩個泥人手拉手,在顧曜面前跳起了舞。

但那根木釘順利躍過泥人,在顧曜的突然結印下,灰光一閃,消失在空中。

紅白雙煞曾經的音樂驟然響起,衝擊顧曜的五臟六腑。

顧曜吃了個悶虧,一時心血澎湃,所幸這兩個泥人的音樂威力遠不及雙煞的十分之一,他後退數步,有些驚駭的看向上面的九皋。

“你不是人?”

九皋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攢心釘?哦,你也是野茅那群陰溝裡的老鼠,上不得檯面。”

顧曜藏在符裡的釘子,是好心的同道教給他的,名為攢心釘,專門偷襲人的五臟六腑。

“釘子明明進了你的體內,沒被法術擋下,你為什麼沒事?”

九皋緩緩解開道袍,露出胸口:“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我精通神機之術,最善傀儡之道,因此,我早就將五臟六腑用神機替代了,攢心釘這種法術,只能殺殺凡人罷了。”

他的身軀呈現出灰白色,散發著一股衰敗感,桃木釘紮在肝臟位置,九皋隨手抽出,彈在顧曜面前。

什麼低配版赤砂之蠍啊!

兩個泥人還在他身前跳舞,沒有什麼其他動作。

顧曜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九皋將道袍重新系好:“這兩個泥人你應該也很熟悉,我對你起了興趣,也是因為宗源說的,紅白雙煞離開這的時候,格外暴躁,似乎遇到了喜愛的食物。”

“他告訴我當時有你,有方法青,還有一群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