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誰?魚有容還是魚秋憶?”

“魚...魚秋憶!”

“錯,你都喜歡,林奉學只喜歡漂亮的,不管是誰。”顧曜將劍架在了他脖子上,紅蓮業火騰的升起,“你是誰?”

林奉學苦笑著舉起雙手:“好吧,我承認我不是,我是蝶兒的師傅,蝶夢寺的主持,剛剛話沒說完的那位。”

“什麼?”

“我沒騙你,剛剛那山神把我招了回去,全力收縮準備衝擊封印,但你那個朋友太能鬧騰了,山神分心兩用,我趁機用分神之法逃了出來。”林奉學抖抖肩,示意顧曜收劍收火。

“我沒騙你,因為用了分神之法,所以我的陰魂又弱了許多,已經無法現形,恰好你這朋友昏迷,我就借了下身體。”

“沒騙你,沒騙你,你把火收一下,別把這山給燒了,山神不是好東西,但麻姑山是無辜的。”

顧曜看著她,只覺她太活潑了,一點沒有之前的樣子,但還是收起了火焰,只是架著劍:“既然如此,你帶我來這是幹什麼?”

“不把你朋友救走,他就死定了,我想讓你把他救走,然後趕緊離開,去讓你們靖夜司的司首,或者什麼天師來把這山神斬了,送我去見佛祖啊。”

“你的性格為什麼這麼活潑,一點都不像尼姑?”

“分神之術是要分割出一個自己,自然會有特點,我想到了可能需要說服你,所以才分割出一個活潑可愛的我,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苦大仇深的吧。”

“林奉學”轉身看了看背後:“我真的沒騙你,我被它拘了魂魄,不然我一堂堂主持能隨隨便便病死嗎?”

“你最好快點,應約之人剛剛已經到了半山腰,雖然他們不知道你誤打誤撞應了蝶兒的約,但肯定會立刻往這裡來,等他們來了,山神掙脫封印,你們就死定了。”

顧曜看著她,收起了劍:“帶路,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

“你就一劍砍了他的頭。”林奉學轉身擠進縫隙裡,“哎,男人的身子就是好用,當初我進來的時候,胸口卡住了,好疼的。”

“對了你快進來,現在山神收縮,全力在掙脫封印,你們趕緊救了人離開,你是靖夜司的人,肯定有法子聯絡你們那司首的是吧,他總不至於連個山神都打不過吧...”

顧曜沉聲道:“我現在相信你是個尼姑了。”

“嗯?發現我善良的內心了?”

“不是,嘮叨。”

“...這叫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顧曜不理會她,一邊提防著,一邊看向眼前的山洞。

很空曠,很大,漆黑深遠,沒有一絲其他光亮,一點都不陰涼,甚至有些燥熱。

顧曜伸手摸了下石壁,石壁乾枯,隱隱有些溫熱之感。

主持看著顧曜的動作,催促道:“別摸了,這裡面越走越熱,前面是個通道,通道盡頭是個洞天,那山神就被封印在最裡面。”

“你們那朋友也不知怎麼進來的,直接從洞天上掉了下來,明明在外面怎麼都看不到的,真是厲害。”

主持喋喋不休,絲毫不受黑暗影響,在前面大步流星:“不過那傢伙好像腦子不好,先是去碰封印,結果被彈飛了,看到了一株赤焰樹,居然想要連根刨走,這就被吊起來打了一頓。”

拐過一個大彎,一抹光亮射進來,顧曜看去,一株樹葉赤紅、樹身流動岩漿般光芒的樹沐浴在陽光下。

樹下,插著四五把刀和一地的樹枝。

“這就是那赤焰樹,只能生長在陽氣匯聚的寶地,也不知這怎麼長出來的。”

“對了,封印就在這赤焰樹的背面根部,你們那朋友在那。”

主持指著樹梢道。

顧曜眯眼看去,只見一片火紅的樹葉中,一襲白衣晃盪。

側耳靜聽,還能聽到幾聲怒嚎。

“我顏意遠一生無敵,罵過司首,唾過天師。”

“打過公主,揍過皇子。”

“除卻未能收服顧曜這廝,腳踏之處,盡數俯首,目光所至,無人不服。”

“萬萬沒想到啊...居然被棵樹給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