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破鵝這麼一鬧,原本因為侯府有些煩躁的心情反而散的乾乾淨淨。

想起九皋三人都是那般狼狽,自己孤身一人,也與二十多隻惡霸鵝打成平手,就好像...還挺了不起?

哼著跑到天邊的小調,顧曜回到了道觀前,驚呆了。

“這是我家道觀?”

撓撓頭:“真是離譜,難不成有什麼海螺姑娘直接把我家道觀推平重建了?”

原本的道觀,外圍的白牆被時間刻畫上了裂痕,內裡的神像也是歲月洗去了色彩。

可現在,白牆嶄新不見一絲縫隙,神像重新穿上了綵衣,供桌上香火嫋嫋,牌匾漆黑閃爍著厚重的光芒。

“希言?希言?”

顧曜站在門口,喊了幾聲狐狸。

狐狸沒出來,果然不是我家。

顧曜後退兩步,又仔細看了看牌匾,是茅山道觀啊。

“竊娘這刺蝟妖...難道不僅把家務點滿了,還順便把裝修也點了?”

顧曜惦著腳走進院內,這院子裡也很清爽,原本堆積的各種雜物都是被清理乾淨了,罕見的多出了幾分寬敞的感覺。

“我有罪,我有罪,道祖原諒我,保佑小顧道長原諒我...”

走進道觀內,在一個角落的蒲團上看到了面壁的竊娘,嘴裡喃喃自語,當下打斷它,問道:“竊娘,你在做什麼?這道觀是怎麼回事?希言呢?”

竊娘二話不說,直接給顧曜來了個五體投地:“小顧道長,請你原諒我。”

“怎麼了?你起來慢慢說。”

“今日我洗完了衣服,便開始清理道觀。”

“好事啊,這道觀被你清理的煥然一新。”

“我把床都挪動,把床底也清理了,希言也來幫忙了。”

“有什麼問題...我的床?!”

竊娘渾身顫抖,伸出一隻小爪子,指著三清像道:“床下的東西...被希言看見了,在那。”

顧曜僵著身子,轉身緩緩走到三清像前:“難怪希言...這...我...我真沒那個想法...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

他拿起那畫卷,揮舞著道:“這東西,是個變態書生送我的,我沒看,真不知道里面是睡狐狸的...”

淦...

竊娘抖的更厲害了:“沒事,小顧道長,男人變態點...可以理解的,而且這畫卷還是九皋鶴畫的...要買也挺難的,挺有收藏價值的...”

顧曜剛想再說些什麼,聽到九皋鶴突然身子一震,一下來到竊娘面前,將她扶起,嚇的竊娘嗷嗷喊著不要殺她滅口。

花了好大功夫,甚至給她來了下靜心咒才讓她放鬆下來:“竊娘,九皋鶴是什麼?”

竊娘慢慢縮回牆角,小爪子抱住看不出來的膝蓋:“九皋鶴是春宮畫大家啊,專門畫變態的...不是,獵奇的,比如人蛇,人狐,人鬼,人豬...我之前跟隨一個書生讀書,幫他收拾家務時候發現的,是他和我說的。”

“小顧道長,你別覺得丟人,男人真的變態點...沒什麼問題。”看著顧曜僵硬的神情與身體,她安慰道。

顧曜呼吸逐漸加重,他腦海裡一團亂麻,但好像又連在一起,只差最後一點便能理清:“竊娘,既然你讀過儒生的書,那你告訴我,九皋是不是指鶴,陰羽是不是也指的鶴?”

竊娘怯怯說道:“對啊,九皋、陰羽、丹哥、陽鳥,還有軒鳥、仙羽、赤頰,都是鶴的別名。”

顧曜腦海中閃過一道炸雷。

難怪他一直覺著九皋面熟...

穿著黑袍的九皋,緩緩和玄鶴的通緝畫重疊...

九皋就是玄鶴!

他以某種法術抹去了大家對他的認知,光明正大的活躍在靖夜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