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的作用不大。

第二天,戴觀宴頂著個烏眼青坐到餐桌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除了黎笑眉。

她舀了一碗芝麻糊,用油條沾著吃。

黎萬崇看了她一眼,問戴觀宴:“你的眼睛怎麼了?”

戴觀宴要回答時,黎笑眉搶先:“他半夜出來找吃的,不小心撞門框上了。爸,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廚房遇到我了麼。”

黎萬崇夜裡被她矇混過去,但現在大清早的,腦筋清醒的很,壓根不相信。

要說黎笑眉半夜餓出來找吃的還有可能,但是戴觀宴?

他語重心長的暗示:“玩鬧歸玩鬧,別鬧得太過分。他一個大男人,這樣子怎麼出門。”

黎笑眉斜一眼戴觀宴,咬一口油條,笑嘻嘻的對老爺子道:“那就不出門,讓他在家陪您下棋。反正他也沒什麼事情做。”

“胡說八道。他不是在公司做安保主管?”黎萬崇堵了回去,順便一瞥掛鐘,快到上班時間了。

他催促黎笑眉快吃,吃完換衣服去上班,兩人一起去。

黎笑眉拒絕不了,還得想辦法遮住戴觀宴眼角的淤青。

房間裡,她捏著粉撲,讓戴觀宴閉上眼睛,用粉遮掩。

戴觀宴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他一把抓住黎笑眉的手:“用不著。”

女人才化妝。

他拿了一副墨鏡戴上。

黎笑眉撇撇嘴,對著他的背影揮拳頭。

武琰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在門口正看到黎笑眉張牙舞爪的一面。

神色微頓,唇角幾不可查的牽起一絲失落。

他敲了敲門:“大小姐,快要遲到了,抓緊時間。”

黎笑眉回頭看他,笑了下:“好,現在就可以走了。”

抓著包下樓。

後面,戴觀宴與武琰並排走在一張樓梯上。戴觀宴偏頭看了眼武琰,道:“以後辛苦武特助,要經常接送我們兩個人了。”

武琰的臉常年沒有表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淡聲回應:“我每天都接送大小姐,戴先生只是順便。”

他的腳步加快,與戴觀宴拉開了兩級臺階,似乎壓根不想跟他並行。

戴觀宴瞧著他的背影,唇角不屑的掀了掀。

之後,在黎萬崇的目送下,三個人上了一輛車。

車子沉默的行駛了一路,到了公司之後,就分道揚鑣了。

武琰跟著黎笑眉到了總裁辦公室。黎笑眉脫下外套,說起了跟蔣家談和的那件事。

“……戴觀宴會堅持站在藍心羽那一邊。雖然他代表不了我們梧桐飯店的立場,可他畢竟是戴家的人,這一年在南城也有了些人脈關係。他如果出手,就等於我跟他站在了對立面上。”

武琰:“大小姐的意思是,你同意不再追究蔣茹的責任?”

黎笑眉抿唇,冷靜了下來。

“我還沒有想好。”

昨晚只是跟戴觀宴提起這種可能,接著就吵得不可開交,搞得她一頭栽下去,已經代入進去了。

武琰道:“大小姐的顧慮是什麼?”

黎笑眉揉了揉眉心:“武琰,我們跟蔣家對立了很多年。蔣茹一開始設圈套的時候,就把我,還有梧桐飯店一起設計了進去。她動機不純,那我們對蔣家的信任,又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