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枕頭,戴觀宴緩緩睜開眼皮,微抬頭往身側看了眼。

這女人是從冷庫出來的麼?

冷得他一下清醒了。

翻了個身,就著一點點微弱的光,他看枕邊人的睡容。

肉乎乎的臉,一側壓在枕頭上看起來有些扁,但另一側圓潤,挺像貓的。

睡覺的時候最乖。

這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都已經火燒眉毛了,還能睡得這麼沉。

戴觀宴有點無語,但沒有弄醒她。

看她的臉被頭髮遮蓋著,有點想撥開她頭髮的衝動,但手指在半空停了下來,皺皺眉,沒了動作。

他有點意外,黎笑眉竟然沒有為了證明自己對他的絕對佔有性,繫上紅絲巾壓著他做。畢竟以往有矛盾,她都是這麼洩恨的。

不過看她疲倦灰暗的臉色,大概是已經完全沒精力了吧。

這時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女人手腳捲了上來,霸佔了他整個身體。

“……yan。”她模模糊糊,吐了個含糊不清的名字,腦袋往男人懷裡拱,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戴觀宴的身體微微僵了下,就想到結婚第一晚,她在睡夢裡囈語的那個名字。

他冷漠的掰開她的手腳,拿了床頭櫃上的煙盒,起身走到窗邊,一把掀開了窗簾。

漆黑夜色印在眼底,但不如他的瞳孔深沉。

從煙盒抽出一根菸咬在唇間,剛要點燃,隱約聽到門鈴聲。

戴觀宴默了默,的確有人在按門鈴。

這麼晚了,誰啊?!

戴觀宴惱火,咬著煙下樓開門,就見童葉欣站在門口,手指還按在門鈴上。

童葉欣看到戴觀宴的那一瞬,明顯的愣了下:“你在家?”

戴觀宴俯視她,目光冷得像冰刀:“不然呢?”

梧桐飯店發生強殲案在上午就上了新聞,警方出入飯店大門都拍在了影片裡。童葉欣知道黎笑眉一定忙得焦頭爛額,就沒打擾她,忍到晚上才給黎笑眉打電話。

黎笑眉說,自己已經在家,她就以為戴觀宴也在家,夫妻倆商量怎麼處理後續。

童葉欣覺得,雖然出的事情鬧心,但往好了想,這算是夫妻倆聯手辦一件事,往一處使力。

卻在會所聽司澈說,戴觀宴陪藍心羽那個女人去了。

童葉欣當即就炸了,把司澈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就跑到別墅這邊來了。

她望著戴觀宴,癟了下嘴唇,眼睛往屋子裡瞟:“笑笑呢?你該不是為了幫那個女人報仇,欺負她了?”

戴觀宴輕嗤了一聲,摘下嘴裡咬著的煙:“你有病吧?”

說著就要關門,他還要投訴物業,誰放這個瘋女人進來的。

童葉欣來了就不會輕易走,忍到現在,她必須要為黎笑眉說點兒什麼。

她頂住門,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他,傲嬌道:“戴觀宴,你還真以為笑笑是有多愛你,才任由你作威作福,慣得你是非不分,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