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早就被他冷透了,也不在乎被他那寒冰似的眸子多看幾眼。

她冷淡道:“省點力氣,我已經報警,一會兒就把話留著到警方那裡說吧。”

警方很快就到,封鎖了現場取證,黎笑眉等人則轉到了警局,分別錄筆錄,就連艾福的譚淵也被傳喚了。

“……現場有很多人看到,我在宴會時激怒了黎笑眉……我跟戴觀宴是有特殊關係,這是很多人都知情的,包括黎笑眉,她恨我……”接著指自己臉上的傷,“這是被她推的……”

藍心羽邊哭邊說,語無倫次的,但能讓人聽明白。

另一頭,警員面無表情的記錄下黎笑眉說的話:“段承東給過我一張房卡,在酒店二樓的逃生樓梯那裡。他讓我把藍心羽帶到房間,說他得手了,他就不會威脅我。並且,假如藍心羽跟了他,我跟我丈夫婚姻之間的障礙也就消除了……”

過了會兒,黎笑眉錄完口供出來,武琰被警方叫了進去,同樣做筆錄。

“譚淵先生是艾福總公司派來的代表,今晚是我負責接待。之後我帶他去宴會,想先讓他跟黎總認識一下。但正巧黎總遇上了麻煩,譚先生幫忙解圍,將藍小姐帶離了宴會場……”

……

一番人證物證之下,情況對黎笑眉很不友好。

有了段承東本人的指認,再加上刪除了的監控,其他解釋就顯得蒼白無比。

黎笑眉在氣憤之下,是產生過惡的心理,可藍心羽被譚淵帶走之後,她就將那張房卡扔了。只是那張房卡卻開啟了902的房間,把藍心羽送了進去。

而黎笑眉跟戴觀宴分開,再次返回酒店,就成了她作惡的證據。

懷疑她不甘心,想報復藍心羽,毀了她。

這符合一個霸道千金的行事作風。

另外,艾福的人想跟黎笑眉談成合作,就以藍心羽作為合作基礎,幫了她一把。

黎笑眉有口難言。

從警局出來,她的臉色比戴觀宴還要難看。

她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攥緊了手指,問道:“你是不是認定了,是我做的?”

戴觀宴的腳步頓了下,但沒回頭。

黎笑眉沉不住氣,蹭蹭快走幾步跟上他,一把拽住:“你是不是認定了,是我做的!”

男人幽黑的眼看著她,太過深邃,以至於黎笑眉什麼都看不出來。

感受到的,只是來自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寒。

她深吸了口氣:“我再說一遍,我沒有——”

“我一個人來南城,在這裡一個朋友也沒有。藍心羽是會所的姑娘,但她只賣酒水,不做其他的業務。她孤身一人從浣城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南城,是為我而來。而我,有責任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

戴觀宴打斷黎笑眉的話,讓黎笑眉的心沉到了谷底。

說了這麼多,就是他在意藍心羽。那個女人有情有義,所以不能負了她?

黎笑眉想說,那麼她呢?

就在昨晚,她那麼生氣,還是把房子留給了他,就是不希望給他流落他鄉,無依無靠的感覺。

到頭來,她什麼都不是。

這一年的付出,也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