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扯起一絲笑:「怎麼,以為見鬼了?」

譚淵微微動了下唇角,頓了頓,他開口:「知道你回來,我反而不敢來見你了。」

原來愧疚兩個字,是這樣深刻的意義。

他與陸陽新聯手做過不少專案,從沒生出過什麼愧疚,畢竟他從小就在這弱肉強食的上流圈長大,知道手裡沒點兒東西,是沒有人能看得起他的。即便是家族裡的人,也只認本事,不認人。

可只有黎笑眉,讓他覺得,她不該死。她應該好好的活著,熱烈的活著……

「……幸好,你還活著。」譚淵舉起咖啡杯,朝她舉杯致敬。

或許,是她讓他知道,好人長命。

黎笑眉笑了笑:「譚淵,我不會原諒你。」

沒有人能夠對欺騙了自己的人,還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譚淵微微蹙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之前黎笑眉在橫山重建一號店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去找過她。但在那時候,她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句話。

黎笑眉的笑容落下來:「我不得不跟你說這樣的話。我從纜車上掉下來,不是意外,是人為。所以我只能對任何傷過我的人,保持高度警惕。」

「譚總如果不想被我這樣誤解,就只能證明你自己了。」.五

說完,她朝他輕輕點頭,離開了咖啡店。

如今她只是個失去記憶的人,說得多,會讓譚淵察覺。

她透露這點兒資訊,是她臨時決定的。

一個失憶的人要查她是怎麼發生災難的,如果只是靠自己摸索,猶如大海撈針。不如讓她懷疑的人自證清白,可以省去她很多力氣。

……

之後,去學校接小塵,把臉那麼大的棒棒糖送給他。

小塵就讀的學校跟黎寶是同一所,只不過一個在幼兒園,一個在小學,不同的學部。

小學還未放學,黎笑眉在校門口等了會兒,看到黎寶出來,把棒棒糖送她。

小姑娘年紀大了,可是看到那麼大的棒棒糖還是高興,然後問:「小北的呢?」

「呃……」黎笑眉為難的看了眼司望北,從包裡左搖右掏,摸出來一隻鑰匙扣,「這個是給你的。」

小黃人鑰匙扣是咖啡店送的。但她買棒棒糖的時候,確實沒來得及想太多。

小北道了謝,黎笑眉問:「你媽來接你嗎?」

小北的眸光有些黯淡,回答道:「我家的車來了,眉姨再見。」

黎笑眉看著男孩上車。

孩子年紀不大,走路卻不像其他同學那樣蹦蹦跳跳。

黎寶小聲道:「童姨要跟司澈叔叔離婚了,小北不開心。」

黎笑眉彎腰瞧著她:「小北跟你說的?」

黎寶搖頭,嘆了口氣道:「小北沒說,但是童姨對我說了。她讓我多陪陪小北。媽媽,我能跟小北一起住到梧桐飯店來嗎?」

黎笑眉自然是答應的。「你什麼時候來都行。知道童葉欣她……」

「媽,你不用擔心我們小孩子會受到傷害什麼的,也別去勸童姨別離婚。小北沒有司澈叔叔也沒關係,他還有我呢。我以後是要做他新娘的人,他身邊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一旁被忽略的小塵:「真不害臊。」

黎寶叉腰:「要你管。你這個討人厭的小孩,以後你這樣,是娶不到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