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又說道:「給女朋友看還不好意思了?你讓醫生給你包紮的時候,你臉紅嗎?」

祁朔風笑了下,鬥不過。

黎寶想了下,又好奇的問道:「你老實說,給你治傷的,男的女的?」

祁朔風開始頭大,連忙將衣服

脫了,免得她越問越多。

衣服剝離的那一瞬,黎寶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果然受傷,肩膀被繃帶綁著,也不知是刀傷還是槍傷。

黎寶不是第一次看到纏繃帶的,再殘酷的她都看見過,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她的愛人,手指難免顫抖了起來。

輕輕的碰了下,跟蝴蝶落花瓣似的那種極輕的力道,生怕他疼。

「什麼傷?」

祁朔風低頭看了眼,相比較她的小心翼翼,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一把摟著她坐旁邊:「沒什麼。」

黎寶一看他那大事化了的態度就知道他在遮掩,道:「換藥。」

祁朔風一怔,摸摸耳朵:「來的時候剛換過。」

黎寶:「祁朔風,你今天不換藥,明天還是要換的。明天不換,後天,我總能看到的。怎麼著,你打算等傷口完全好了再給我看,我就不怕了,是嗎?」

祁朔風就是這個意思,不想看到她的眼淚。

摸摸她的頭髮:「乖,真的換了藥才來的。你這拆了又要換新的紗布,別浪費。」

黎寶哼了一聲:「行,你就撐著吧。別說我沒有給你賣慘的機會。」

生病受傷多好啊,有人伺候,不用動一根手指頭。小時候她最喜歡裝病,好多人圍著她轉,哼唧兩聲,老父親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就連小塵那臭小子都不跟她吵架了。

這直男不懂。

不懂也好,免得他以後掌握了病嬌密碼。

黎寶起身:「想吃什麼,我去做晚飯。」

祁朔風想了想:「豬蹄湯?」

黎寶嫌棄的看了眼他的手,點頭:「哦,以形補形。」

說著起身,去燉豬蹄湯。

祁朔風坐著,瞧著她的背影傻笑。

黎寶在冰箱裡找了找,果然找到了豬蹄,還有好些好材料。

她將豬蹄泡血水,同時清洗其他食材。洗個菜就喝一口酸奶,哼哼歌,又忙又快活,像是隻小蜜蜂。

祁朔風倚著門口看她,臉上的笑就沒落下。

他問:「酸奶好喝?」

黎寶回頭看他一眼:「你嚐嚐?」

男人便伸長了脖子,就著她的吸管喝了一大口。

黎寶把浸泡的血水倒在一口舊鍋裡:「去,把這水澆陽臺上的花。」

祁朔風皺皺眉毛:「澆花?」縱然他是槍林彈雨裡走過來的,聽見她說用這玩意兒澆花,還是覺得怪怪的。

黎寶看他一眼:「你不懂。這血水營養豐富,澆花花開得很好的。」

她在陽臺種了一盆金銀花,從鄉下地頭移植回來的,好好培養,明年就能爬藤了。

祁朔風覺得古古怪怪,但還是依言去澆水了。

他不知道哪一盆是金銀花,她種的挺多的,就雨露均霑了。

回到廚房,黎寶看了眼舊鍋:「都澆完了?」

「嗯。」祁朔風把鍋沖洗了下,看她在豬蹄湯裡放生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