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重新沏了茶水來,戴觀宴抿一口檸檬茶,酸得皺眉。

他看了眼司澈,朝他晃了晃茶杯:「這,小花旦教你的?」

大老爺們兒,喝什麼花茶,也就女人喜歡琢磨這個。

司澈笑嘻嘻的,朝他摸摸臉:「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面板好了?」

戴觀宴又一次無語,很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曾經的糙老爺們去哪兒了。

司澈嘆氣嘟囔道:「都怪童葉欣那女人,分都分了,還一口一個老男人擠兌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花茶,砸了砸嘴唇:「沒有百香果的好喝。張媽,下次做些百香果茶吧。」

張媽在一旁剝蠶豆:「看來這小花旦是對你的胃口了。」

事業心不強,沒工作就在家琢磨怎麼讓自己漂亮,怎麼討人喜歡。倒是那童葉欣風風火火,脾氣大,還開著公司。

司澈撇撇嘴,對張媽道:「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有個通病,年紀大了,就喜歡小的。跟對不對胃口無關。」

戴觀宴掃了他一眼,司澈跟沒看到一樣,握著茶杯斜倚在沙發裡,舒服的跟沒骨頭似的。

「當然,某個人不一樣。為了引人注意,把腦袋往牆上磕。真戀愛腦。」

戴觀宴跟張媽使了個眼色,張媽端著蠶豆去院子裡了。

戴觀宴的眼刀子往司澈身上扎,司澈嬉皮笑臉,斜睨著他:「不是嗎?」

以他打架的那股狠勁,怎麼也不至於被人往牆上推。

怎麼著,也該是反手給人一個***兜,直接打蒙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戴觀宴故意讓自己受傷,測試一下黎笑眉是不是還心疼他。

戴觀宴淡聲道:「不是。」

黎笑眉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了,他再怎麼受傷,哪怕腦袋掉了,她也只會來弔唁一下,而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了。

男人的神色透著濃濃的陰鬱,精神頹靡。

司澈瞧著他,不開他的玩笑了。「那你是……」

戴觀宴不想談他怎麼受傷這個話題,開口道:「黎笑眉可能查出點兒什麼了。」

司澈一怔:「黎笑眉能查出什麼來?」

失去了記憶的黎笑眉,就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人而已。什麼事情都是武琰為她辦了。

即便是現在,她操持了幾場大型晚宴,又整頓了梧桐飯店,看起來有模有樣,也只是前期武琰給她打好了底子。

戴觀宴靜靜的看著他,司澈嚴肅起來,身體微微前傾:「她查到什麼了?」

「你覺得,她會對我說嗎?」

司澈身子再往後一靠,這不是什麼都沒說麼。

「那你是怎麼知道,黎笑眉查到東西了?」

「她對黎寶說了些話,我覺得不對勁。」

司澈想了想,以戴觀宴的敏銳直覺,應該是不會錯的。他道:「有沒有可能……武琰給她留下了什麼?」

武琰是為了什麼而喪命,現在雖然沒有直觀的論斷,但其實大家都清楚,他在調查纜車墜落的原因。他是查到了什麼,被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