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戴觀宴果然沒走,賴在了十七樓。

清晨,天剛亮,不知怎麼的,走廊外頭鬧了起來。

莫聰來敲房門:“大小姐,出事了。”

黎笑眉睡得晚,被強行叫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怎麼了?”

莫聰往房裡掃了眼,看到戴觀宴慢條斯理的從床上起來。

莫聰微微繃緊下頷,沉聲道:“十八樓。”

一聽,直覺就是跟某人有關。黎笑眉一皺眉,回頭看了眼戴觀宴,見他輕鬆平靜,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倒的坦然。

她轉身對著戴觀宴:“你是不是幹什麼了?”

戴觀宴已經到她的面前,襯衣鬆散,上面兩粒釦子沒扣。“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唇角微一斜勾,便朝門口走。

黎笑眉心頭突突跳著,直覺不好。

只是不等他們去十八樓,他們的房門已經被人砰砰敲響。

黎笑眉與莫聰對視了一眼,心往下沉。戴觀宴一開門,外頭齊刷刷的露出幾張臉,神色各異,一言難盡。

站在最前頭的,是陶慧寧,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再後面,似乎有個抱著照相機的。還有半張臉藏在人堆後面,黎笑眉看不清楚。

黎笑眉多年酒店管理經驗,一看這陣仗,就差不多勾勒出一個小故事。

無語的哂笑了下。

陶慧寧瞪著戴觀宴,咬牙切齒:“你果然在這兒。”

戴觀宴這時候慢條斯理的繫上那兩顆釦子,一臉無辜與不解:“我不在這裡,那麼我應該在哪兒?”

他回頭看了眼黎笑眉,還有她抱在懷裡的孩子。

意思: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陶慧寧臉都黑了,狠狠剜了眼那倆保鏢:“廢物。”

沒有多餘的話,轉頭就走,看著氣急敗壞。那兩個保鏢看了看戴觀宴,然後只能跟著陶慧寧走。

抱著相機的兩頭看了看,也選擇跟陶慧寧,追著她問:“戴太太,還需要發照片嗎?”

“發什麼發,你眼睛瞎嗎?!”

狗仔吃癟,但還是不怕死的多問一句:“那我的出勤費……”

黎笑眉站在門口,看那幾個人快速撤離,勾唇冷笑。

戴家打的算盤,無非就是找個狗仔拍幾張戴觀宴跟名媛在床的鮮豔照片。等上了新聞,便可以說,戴觀宴會負責,管他什麼出軌不出軌的,到時候幾篇小文章寫寫,壓力給到她黎笑眉這邊就行了。

而她黎笑眉,會在指指點點,與女性自立自強的呼聲中,簽字離婚。

呵呵……

她的目光落在現場唯一還沒走的女人身上。

容柳裹著睡袍,衣領有點敞,露出精緻的鎖骨,慵懶的打了哈欠,對著戴觀宴道:“六少,你差點害慘我了。早知道有這麼一遭,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你來開船。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去了。”

戴觀宴笑笑:“勞累容小姐,以後如果需要幫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你少咒我。”容柳哼了哼聲,一瞥黎笑眉,上下左右看過之後,撇撇嘴,似乎嫌棄不好看,再看向戴觀宴,“不是說只去兩三個小時,就這,還值得你辛苦耕耘一晚上?”

黎笑眉的臉都漲紅了,又羞又怒的瞪了戴觀宴一眼,轉頭就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