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看她那副呆愣模樣,揉了揉額頭。

他只是投資過娛樂圈,所以比童葉欣更清楚那裡面的門道。

蔣聿青背後的人不簡單,甚至可能是指使他這麼做,不然蔣聿青不會這麼自毀事業的。

當年童葉欣懷孕,他就曾經為了挽回形象,假意求婚,還編出好大戲碼。只是童葉欣不搭理,他就被資本拋棄了。

而且,那幕後人清楚蔣聿青與童葉欣,還有他的關係,反過來利用了一把。

想來,是要再唱一出奪子之戰,最好再把司家也牽扯上來。

醉翁之意,在於司家。

刷白的牆面,忽然亮起來,幾張照片投影上來,都是童葉欣的。從她匆忙下車直奔酒店,到她拉著小北從酒店出來,面部輪廓清晰。

童葉欣的眼球震顫,顫抖著看向司澈:「這些照片,你從哪兒來的?」

司澈:「我只是跟當地的娛樂公司打聲招呼,如果他們有什麼新鮮照片,送我這裡來。沒想到還真有。」

從童葉欣跑去陽城開始,他就已經未雨綢繆。幸好這段時間他頻繁來往於陽城,又有小花旦的關係,與那些狗仔的公司算是老熟人了。

十張照片,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買斷。

童葉欣吞了口唾沫:「我不明白……」

蔣聿青的這波操作,讓她看不懂了。

她迷惘的望著司澈,以前總覺得他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公子,要不是靠上了戴觀宴,他就什麼也不是,原來也是個會玩手段的。

原來,只是她從來沒有成長……

司澈看她一眼,淡聲道:「不指望你能做什麼大事,只希望你少惹事,行嗎?」

男人說完,起身走了。

童葉欣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覺渾身冰涼。她望著敞開的書房門,男人早就走了,而她像是被困在了這裡,看不到出去的方向。

這些年,她經營著自己的護膚品牌,總以為自己也算是個女強人,不用仰人鼻息了,卻原來,她還在原地踏步,甚至沾沾自喜,以為可以對抗全世界。

她還是七年前的童葉欣,幾乎沒有改變。

原來,這些年她只是依靠那個男人而不自知。

當新的認知出現,童葉欣被擊垮了。

所以司澈再出入會所,頻頻傳出曖昧傳言時,童葉欣也只當不知道,不在乎。她只是守著小北,接送孩子上學,要麼就是在公司。

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司澈與戴觀宴坐在農莊的火塘前烤火。

火塘上放著烤肉架,一根根籤子肉並排放著,被火烤得滋滋冒油,肉旁邊放了土豆紅薯玉米。

司澈捏了捏土豆,燙得手指疼,嘶了一聲,捏捏耳朵,回頭一看戴觀宴。

大老爺氣定神閒的坐著看金剛經。

這一陣子,他安靜的都快出家了。

司澈斜他一眼:「我總覺得,有刁民要害我。」

戴觀宴翻了一頁,眉梢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