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正在興頭上,不搭理戴觀宴的憤怒,將魚拋進水箱觀賞了會兒,又改主意說要當錦鯉養起來,養到子子孫孫都出來。

戴觀宴再也沒有理他,一直盯著自己的魚竿。

他這下,連可以說話的人都麼沒了。

司澈打鐵趁熱,繼續丟擲魚竿,連著釣上來兩條魚。新鮮勁頭過去,他忽然嘆口氣:“你以為我願意老往外跑?”

他看別人的戲看得熱鬧,其實自己那小家也不好過。

要不然他跑出來躲清閒?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吶。

戴觀宴也是本著“把自己的快樂建在別人的痛苦上”的精神,掃了眼司澈:“你母親讓你不痛快了?”

戴觀宴雖然在陽城,可也多少知道一點司家的事兒。

司澈不是司家的繼承人,也沒心思去爭鬥,所以舒服了幾十年。可是這幾年,他掙了不少,司家又多少有點看重他的意思了。他們逼他聯姻,為司家做出貢獻,他也做了。

完成“貢獻”之後,他轉頭就娶了童葉欣。

這幾年,他跟童葉欣吵吵鬧鬧,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可他過得不錯的小日子,漸漸的又讓別人不舒服了吧。

司澈雖然有個兒子,也就是司望北,但誰都知道,那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是童葉欣跟蔣聿青生的私生子,當年這事兒鬧得是人盡皆知,轟轟烈烈。

司家是名門,有這樣的媳婦兒就覺得面上無光。所以這些年,童葉欣與司家的關係不算融洽。好在童葉欣有自己的事業,不依靠司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看似沒什麼大事,可司家畢竟是司家,名門大族,對子嗣這件事還是很重視的。

司澈與童葉欣成婚時表示不在意孩子,也把小北看成是自己的孩子,當年就悄悄的用司姓,可畢竟不是司家的血脈。司澈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對此都有想法。

尤其,現在司澈的資產越來越多。在那些人的眼裡,自然不能把這些資產到最後都落入外人手裡。

他們允許司澈與童葉欣好好過日子,畢竟離婚兩次傳出去也不好聽,可童葉欣要生個司家的血脈出來。

司澈答應過童葉欣不再生,這下他是成了夾心餅乾,哪裡還有舒服日子過。

司澈一說到煩心事兒,釣上大魚的興奮感沒有了,兩手兩腳都攤開,閉著眼睛聽風聲。

“……蔣聿青悄悄的去看小北,被我媽看到了。”他咕噥一聲,心裡也不舒服。

小北是他從胎兒就看著一點點長大,再從童葉欣的肚子裡出來,就連臍帶都是他剪斷的。第一個抱小北的是醫生,第二個就是他。

司澈知道這件事,心裡能舒服?

他是有點被他母親說動了。

血脈這種東西,是天然的,外力難以改變。

戴觀宴皺了皺眉毛,就想到了小塵。

是麼?

可是,小塵對他嫌棄,不怎麼親近他。就連黎寶,也是與武琰更加親近。當然,黎寶與武琰親近,主要“歸功”於童葉欣不停的在孩子跟前說他壞話。

這段時間,他把黎寶接到自己身邊,父女倆關係改善不少。

戴觀宴在這時吐槽一句:“童葉欣就是個事兒精。”

司澈睜眼,撿了一塊幹泥巴往戴觀宴身上丟:“你說我老婆壞話?”

戴觀宴拍拍身上的塵土:“童葉欣知道這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