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回家以後,沒給戴觀宴好臉色。

戴觀宴漆黑的眼氤氳著不明情緒。

黎寶見他這樣,也是有點發憷的。她沒再敢惹他,又小聲道:“我們去南城嗎?”

戴觀宴沒有回答她,但是給司澈打了個電話,讓他盯著點兒黎笑眉,也盯著童葉欣,別讓她看見。

司澈一聽,樂了。

他趴在按摩床上,按摩師父給他推拿時,他擺擺手,叫人一邊兒去。

偌大的房間很快就剩下他一個。

他笑道:“黎笑眉要來南城了?”

戴觀宴微微蹙眉:“你覺得黎笑眉為什麼突然要去南城?”

就他所知,過去幾年,黎笑眉肯定沒有踏足過南城地界。武琰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送進來,他不敢冒這個險。他之所以現在讓黎笑眉去,也是以為他還在瑞市。

司澈託著下巴,歡樂的晃腿,捏一塊西瓜丟入嘴裡,懶洋洋道:“因為武琰他不老實唄。黎笑眉可能是察覺到什麼了吧。”

“武琰不老實?”戴觀宴對這種說法是不太相信的。

他認識那個人不是一年兩年。

在戴觀宴還是戴駙馬的時候,夜夜笙歌,流連聲色場所,武琰是黎笑眉派來盯著他的,可包廂裡其他人的熱辣孟浪是活生生上演,讓武琰開了眼界的。

但那個人從沒過什麼反應,只是門神一樣的站著。

戴觀宴曾經惡劣的指示小姐去勾引武琰,但那個人一身戾氣,渾身的氣息都透著“別挨老子,打死不負責”這幾個字,導致那一場賭他輸了一輛車。

這事兒司澈也清楚,他那時候也在場。

司澈嘖了一聲,翻身坐起來,端著果盤換了個地方坐著,慢悠悠道:“那又怎麼樣?那時候他只是個保鏢,在黎萬崇手裡討飯吃,當然要夾著尾巴做人。可現在,他是梧桐飯店的老闆,呼風喚雨,多少人要叫他一聲武爺。”

現在的梧桐飯店,來往接待的都是貴賓,各方頂尖人物,藏在深山裡,神秘又令人神往。

世間也只有這麼一家梧桐飯店,卻已經站在酒店行業的金字塔尖,就連昔日由梧桐飯店轉變而來的圖南飯店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權欲讓人膨脹,你以為他還是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小子?即便他是,也只是黎笑眉面前裝裝相而已。”

戴觀宴沉默著。

各人不同,他不能說完全瞭解武琰。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司澈撫著唇邪笑,眼睛裡閃著惡劣玩笑的光。“你知道秦羽吧?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就拿過各種獎,後來移民去了Y國的秦家大美女?”

戴觀宴蹙眉:“我記得,她是Y國使團的隨行人員之一。”

當然,使團已經回國,但秦羽還留在南城,在梧桐飯店辦珠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