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孩子一個天一個地。

黎寶看他臉色不對,不高興道:“是你讓我背的。背書有什麼用,手機就能查,浪費時間。”

小手抓了一顆葡萄,嘴裡一嗦,果肉留下,皮吐出來,嚼的香甜。

渴死她了。

這頭,戴觀宴在頭疼女兒的課業問題,另一邊,黎笑眉把小塵照顧去睡了,回頭對著武琰,就是她最尷尬的時候。

每次武琰回家,她都做好菜陪著,私心裡就是對他愧疚的補償。

他們在孩子面前親密,可真正的親密,她總過不去心裡那一關。

她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感情,只是每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她就緊張、尷尬。

施工隊都知道他們夫妻異地,幾個工人的老婆不止一次的跟她閒聊,說男人一個人在外,有很多誘惑的,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錢,總有同樣寂寞的女人,她們管那個叫臨時夫妻。

黎笑眉很緊張,武琰在南城是不是也會那樣。

他長得好看,前途一片光明,有的是女人喜歡他。

而她別說南城,就連他在陽城,就在一個屋簷下,都沒有滿足過他。

“我……我……,你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黎笑眉糾結了很久,覺得還是應該坦白。

如果他在外面有人了,可以讓他覺得幸福,那她……她……

黎笑眉想想又很難過,做不到那麼灑脫。

從她醒來,面對的就是他,她的世界裡也只有他。她不明白,這麼深厚的感情,怎麼就不是感情呢?為什麼,她做不到呢?

黎笑眉有點沮喪,低垂著腦袋,摳自己的手指頭。

武琰摸摸她的頭髮,笑得溫柔:“你當然是有問題的。”

“啊?”黎笑眉抬頭,一臉緊張,“有什麼問題?”

“你摔下閣樓時,傷得很厲害,小塵差點保不住。植物人生下孩子,是很傷身體的。這幾年你都在恢復中,我怎麼捨得你再吃苦。”

黎笑眉很感動,又覺著他只是在哄她。

她微微皺眉,盯著武琰看了好一會兒:“我摔下閣樓之前,我們是不是正在吵架?”

武琰一怔,溫柔的眸子迅速變得黑沉沉的:“你想起什麼了?”

這不可能。醫生說,她腦部的記憶區受到損傷,是不可逆的失憶。

黎笑眉見他突然緊張,笑了下:“原來那時候我們真的在吵架啊。是不是嚴重到要離婚?”

“我在想,可能我的身體裡,還留著過去的一點應激反應,所以跟你一直親近不了。就是……”她微微皺眉,“就是排斥身體接觸。”

武琰是南城人,為了她才來陽城這種小地方,那麼結婚幾年,肯定有矛盾。矛盾深了,就七年之癢了吧。

肯定是這樣的。

武琰聽完黎笑眉的猜測,心驚漸漸恢復平靜。

她如此想,也好。

他勉強一笑:“都過去了。反正,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黎笑眉點點頭:“我也不會再決定跟你離婚。”

她覺得這樣挺好的。經歷了生死,他不離不棄,那她也必然回報她的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