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陪著她來的。”

黎笑眉臉上撐著笑,心裡白眼都快飛上天。她甚至想學戲曲裡面的,拿把劍往脖子一抹。太噁心,太假,自己都聽不下去。

站在臺階上的譚淵靜靜的看著下方接受採訪的兩人,不知在想著什麼。

黎笑眉終於結束了採訪,這才走向譚淵:“怎麼被記者盯上了,還是你們艾福公司做的營銷?”

譚淵勾了下嘴角:“如果是公司安排的採訪,那我真是虧大了,主場變成了你的專場。”

黎笑眉輕輕抓了下脖子:“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搶了你的風頭。”

一旁的戴觀宴冷眼看她跟譚淵說說笑笑,心裡也在翻白眼。

進入戲院,陸陽新給他們安排的是最好的位置。

一樓,正對著前面的戲臺,中間隔了兩米寬的蓮花池。

戲院鋪的是木地板,踩在上面咚咚響。八仙桌,高背椅,茶壺,茶杯,瓜果盤,每一樣都古色古香。

卻是三個人一臺戲。

黎笑眉坐在朝戲臺的位置,左右兩側各坐了一個男人。

這兩男人一看就不盤,看都不看對方一眼,都捏著頭看向戲臺。

不過此時還未開始,正在做準備。戲班子的吹拉彈唱們坐在椅子上,調音喝水,各做各的,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很是愜意。

左側走道,見幾個穿著不一般的人往後臺走去,或是捧著花,或是拎著禮盒,一看就是去看名角兒的。

黎笑眉收回目光,轉而仰頭看了看天井四周。

四四方方的,框出來一片天空。天空碧藍,可以見主樓屋簷兩端的瑞獸。

低頭,就見兩位男士眼神掐上了。

黎笑眉抿了抿唇,輕咳一聲:“這家戲樓,曾經經歷過兩次火災,一次在清末時。根據記載,當時燒死了一個名伶,還有伺候她的丫鬟。第二次是特殊時期,燒燬了半座樓。剩下的零碎物件被人藏了起來,一直到霍先生在一位收藏家那裡發現了……”

她一個人嘚啵嘚啵說了好多話,把這座樓的歷史都講完了,那倆男人還未掐完。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該不是瞎掰的吧?”戴觀宴終於看了過來。

黎笑眉朝走廊抬了抬下巴:“那邊牆上嵌著的石碑上寫著呢。你不是常陪著我來看戲,怎麼沒看到麼?”

她用剛才戴觀宴回答記者時的話懟了他:撒謊精。

戴觀宴也不逞多讓,居然敢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看你就夠了,看牆幹嘛。”

黎笑眉這回,不但領略了戴觀宴的臉皮厚,還領了一把噁心。

鏘的一聲,開戲了。

戲臺上熱鬧了起來,咚咚鏘鏘,在小鼓的敲打聲裡,花旦踩著小碎步上場。

黎笑眉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暫且不理會那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