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我也沒說要脫下來啊。”

她在肩膀那位置撓了撓:“就是覺得有點癢。”

什麼看見不看見的,就算被人看見了又怎樣?

她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況且,就戴觀宴那樣,還值得她把他的名字鐫刻在心,寧可自己挨凍,也得想著他?

冷了,他會給她送衣服?

有時候,黎笑眉覺得那狗男人真的還不如一條狗。就算是旺財,在她冷的時候,還曉得圍在她身邊,給她取暖。

他只會令她寒心而已。

“你這說的,好像我衣服上有跳蚤似的。”譚淵幽怨的斜了她一眼,手指在風衣的肩膀部位彈了彈。

輕易的,將尷尬化解。

同時,不知為何,她願意披著他的衣服,他會感到開心。

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兩人繼續上路,並肩走在石板路上。

這時候的街道已經沒什麼人,店鋪也陸陸續續的關門歇業,一盞又一盞的燈熄滅,就連剛才吃過的豆花店都關門了。

到最後,這條偏僻的小巷子全部熄滅燈,只剩下高高豎起的路燈還在散著光。

譚淵提了提宮燈:“還不錯。”

黎笑眉輕笑了下,剛要說話,一滴冰冰涼涼的水滴落在她的額頭,抬手一抹,仰頭看了看天空:“下雨了。”

譚淵也看了看:“嗯,下雨了。”

這雨下得還挺急的,一會兒就潮溼了路面。

黎笑眉與譚淵只能暫時躲在屋簷下避雨。

從屋簷瓦片落下的水滴成串成簾,往遠處看,是一片片的珠簾。黑色的瓦,橘紅的光,透明的雨,還有白色的她……

譚淵低頭看了看同樣在看雨的黎笑眉,唇角禁不住又往上翹了些。

要是把相機帶著就好了。

黎笑眉的目光轉過來,看向他:“你冷嗎?”

她覺得,還是把衣服還給他好了。雖然是男人,可畢竟也是個人,哪有不怕冷的。

譚淵回神,輕揚了下眉:“其實我之前回民宿,穿了兩件衣服的。”

黎笑眉還是把衣服還給了他:“不管你穿一件衣服,還是兩件衣服,有句話叫我看著你冷。穿上吧,我脂肪厚著呢,沒事。”

譚淵瞧著她抓在手裡的風衣,扯了下唇角,接了過來,把宮燈遞給她。

穿回衣服。

“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矯情的女人。”

黎笑眉故意提著燈籠湊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盯著那幾顆釦子:“吶,給你照燈,可別漏了。”

譚淵無言的搖了搖頭。

不過,衣服穿在身上,還有她殘餘的溫度,感覺又香又軟。

像她這個人,讓人想抱一抱捏一捏,是不是真的那麼又糯又軟。

感覺自己又瞎想了,譚淵趕緊伸出手,冰冰涼涼的雨水落在掌心,消退他心裡生出來的旖念。

黎笑眉沒他那麼多彎彎繞繞,見他空手接雨水,童趣上來,也跟著接了一點兒,說道:“這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要不然,打電話讓民宿管家來接吧。”她回頭看了眼店鋪名字。

譚淵其實不太想走,只是怕她著涼了,便打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