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寧看到他,冷聲道:“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不打招呼就帶她回家過年,又陪著她在梧桐飯店住了那麼些天。你當戴家是什麼地方,隨便你玩兒呢?!”

戴觀宴一聲不吭,任由陶慧寧數落。

陶慧寧說了半天,嘴都說幹了,戴觀宴也沒個回應,不由更加氣惱。

“你以為不說話,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戴觀宴,你老實說,你突然對黎家上心,是不是想借著黎家的勢力,跟觀亭爭繼承人之位呢?!”

戴觀宴直到這時,臉色才有些微波動。他冷聲道:“那麼你覺得,自顧不暇的黎家,有那實力嗎?”

“哼,你最好是沒那心思!”陶慧寧一聲冷哼,“我們也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歇了幾秒,陶慧寧的語氣緩了些。“你要安心幫扶著觀亭上位,以後才會有你的好日子過,畢竟你們才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觀亭善良,他會記著你的好。”

戴觀宴聽過這樣的話無數次,心裡從未起過波瀾。

可此時,聽著“善良”,“好”,這兩個詞彙,腦中浮現的是黎笑眉的模樣。

陶慧寧只看到戴觀宴柔和下來的表情,當得到了他的承諾,放過了他。

只是人還沒走,看到戴文雄從樓梯上下來,對戴觀宴道:“跟我進來。”

看到丈夫出面,陶慧寧抿了抿嘴唇,沒說什麼話,看著那父子二人進了書房。

她不但沒有阻攔,唇角還微微上揚了起來。

他們夫妻的目的一直都是一樣的。她已經唱過白臉,就有人唱黑臉,讓戴觀宴記住,絕對不能生出二心。

……

書房裡,戴文雄走到博古架那一側。

書房光線昏暗,讓人感覺深刻的壓抑。

博古架上,除了擺放的古玩之外,還有一把長長的戒尺。

戴觀宴每次走入這裡,就彷彿進入了夢魘一般。看到那把戒尺,後背肌肉的記憶就活過來了一樣。

肌肉也在這時繃緊。

果不其然,戒尺落下,啪一聲響,面板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

他在南城兩年多,已經很久不曾嘗過“竹筍燒肉”的滋味了。

戴文雄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來:“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戴觀宴咬著牙,一聲不吭。

於是就有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男人筆直的站著,不知道捱了多少下,冷汗從額頭滑落,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也只是晃了晃身體。

戴文雄看到他後背的襯衣布料破裂,鮮血染紅他整個背部,這才停了手。

“不知道錯,那我就一一告訴你,你且跟這痛一樣的記著。”

“第一,我讓你去黎家,是有聯姻的意思。但黎家落破後,我曾指示你進入梧桐飯店,掌控飯店的主導權,你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你以為,遠離了浣城,你就自由了,可以不用聽我的了?”

“那麼我告訴你,只要你還是我的兒子,你就永遠都擺脫不了。不管你走到哪裡,這戒尺一定會落在你的身上。”

“第二。”戴文雄繞著戴觀宴走了一圈,在他的正面站定,“你之後又私自進入梧桐飯店,成為飯店的總經理,卻暗中挑釁譚家。你想幹什麼,當我看不出來?”

“你明知道,譚淵跟戴觀喜有過婚約。譚淵被譚家罰去南城做個小經理,看似是在平息那件事,可他們能白白吃那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