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雖然不如他那當銀行高管的姐姐,也不如他那做公司高層的弟弟,可是,他們給他機會了嗎?

黎笑眉不服氣,很想為自己的男人討回公道。

可她跟戴家的關係疏遠,如果她爭一時之氣,可能會給戴觀宴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屏住氣息沒再懟回去,只掐著手心,提醒自己別開口。

陶慧寧看她安靜了,才再次開口。“黎笑眉,你跟戴觀宴的婚事,是他爸定下來的。我想你是非常清楚原因的。”

“不過,過去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我找你過來,是要再跟你說清楚一點事情,免得再跟之前一樣,讓你心生誤會。”

黎笑眉眉梢微微動了下,在陶慧寧停歇換氣的空擋裡,分析著她的那段話。

她跟戴觀宴是商業聯姻,只是當時戴文雄沒算計過她的老父親,沒有調查清楚就答應了婚事,結果就變成,戴觀宴被黎家坑了。

門當戶對的聯姻,變成了去填坑的……陶慧寧所說的就算過去了,說的就是黎家擺脫危機,他們又覺得黎家有價值了。

那麼她又想警告什麼,讓她別心生誤會?

陶慧寧一看黎笑眉那老實樣兒,就覺得她是個看著嘴快,實際沒什麼腦子的草包。

她道:“觀亭是要做戴家繼承人的。當初讓你們結婚,就是希望你們梧桐飯店也能成為觀亭的助力。你做了觀宴的妻子,就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謹守本分,別逾越了分寸。”

觀亭,就是戴觀宴那做公司高管的弟弟,戴觀亭。

戴家家大業大,戴氏旗下有好幾個集團公司,非一般富豪之家可比。那權力巔峰,自是被眾多子孫覬覦著。

戴文雄是四房,生得晚,時間優勢已經被前面三房搶了,到手的資源就沒有前三房多。

戴文雄這一房想要爭取更多的權勢,就需要集中全家人的資源,去拼去爭。

他們挑中的是戴觀亭爭繼承人,那麼戴觀宴,跟戴觀舒,就都是給他抬轎子的。

可戴觀宴的性子,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所以他們打壓他,只讓他做個紈絝,讓他成為聯姻的棋子。

可是,戴觀宴又偏偏進入了梧桐飯店做高管。

戴觀宴今年回家過年,他們莫不是以為,他想跟戴觀亭爭那位子,他們以為是她在背後挑唆?

她又想起來,不久之前戴觀宴說的,他們不希望他有孩子……難道是以為,戴觀宴有了孩子以後,就有了爭權奪利的動力?

這,倒是說得通……

黎笑眉默默分析完,望著陶慧寧。

這會兒,陶慧寧正靜靜的瞧著她,以眼神給她壓力,讓她答應她的要求。

黎笑眉不知道戴觀宴想不想要那個位置,但她覺得,戴觀宴想了,又怎麼樣?

憑什他是被犧牲的那個?

又憑什麼,梧桐飯店要給戴觀亭抬轎?

戴家的權勢,以前黎家或許很想要獲得,互利互惠,共同發達,這是聯姻的本質。

可現在,黎笑眉一點兒都沒那個心思了。

黎家低谷期時,戴家袖手旁觀,她已經看透了。黎家靠自己,也能安穩過活。

“……我沒有挑撥戴觀宴什麼,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誰的傀儡。我也沒那本事掌控他。但如果他一定要什麼,做妻子的,會支援他。就像做媽媽的,兒子想要什麼,一定會支援的,不是嗎?”

黎笑眉反將一軍。

她沒有資格代替戴觀宴答應什麼,拒絕什麼。

不管戴觀宴對她是什麼心情,是出於對她的同情,還是回報她對他的好,在黎家落魄時,他是悄悄出手的。所以,假如他真有那個心,她會回報他,不會拖他的後腿。

陶慧寧沒想到黎笑眉居然敢這麼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