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坐起來,萎靡不振。

戴觀宴在她旁邊坐下,道:“童葉欣敢跑,說明她想清楚了,也能自己擔責。有這東想西想的功夫,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黎笑眉拎起毛毯往身上拉了拉,看他:“什麼別的事情。”

她那樣子,好像他現在要辦她似的。戴觀宴滿頭黑線,他又不是動物……

一把扯下她的毯子,他抗議:“黎笑眉,你在想什麼呢!”

黎笑眉癟了癟嘴唇,好吧,是她反應過度。但這個男人,最近總是以解壓的名義約她去酒店。

戴觀宴眼眸微微一動,扯了下唇角:“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他往四周看了一圈,“總裁辦公室,應該挺刺激的。”

說著,他就站起來:“我去鎖門。”

黎笑眉即刻拉住他的衣角:“你敢!”

鳳眼都瞪成了圓眼。

“呵……”戴觀宴低笑,回來坐回沙發,逗她玩兒的。

黎笑眉被他這麼一逗,放輕鬆了些。她嘆了口氣,道:“我當然知道她有本事讓自己過得好。”

童葉欣混了那麼多年,得罪不少人還能好好活到現在,除了她的家世之外,她自己也是有點本事的。

“只是,她這一跑,剩下的爛攤子要怎麼管?佟寂不會放過我,他只會施壓,讓我把她找出來……”頓了頓,她問,“你剛才說,做點別的事情,是什麼事?”

現在,她不會再以為戴觀宴是要做那種事。

戴觀宴遞了杯水給她,慢慢道:“佟寂不是有個下落不明的前妻嗎?”

黎笑眉一愣,愣愣的瞧著他:“你該不是想……”

讓她去找出來吧?

她找一個童葉欣都已經夠累了,還要再多找一個人?

而且,按照傳聞裡說的,佟寂把他妻前妻家的產業吞併,多半是沒什麼感情,並且是個心狠手辣的,這時候還能對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前妻有什麼想法?

找回來幹什麼?贖罪嗎?

黎笑眉幾次跟佟寂交鋒,他身邊都是美女環繞,怎麼都不像是還在惦記前妻的人。

黎笑眉不是很明白男人的腦回路,出於對同樣是女性的同理心,她也不想那麼幹。

讓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去面對傷害她的前夫,無異於傷口上撒鹽。還不如讓她安靜的隱於市,安靜的生活。

黎笑眉私心裡將戴觀宴與那佟寂一比較,覺得這人都沒那麼面目可憎了。

戴觀宴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慢條斯理道:“可是據我得到的訊息,佟寂此番停留南城,除了他的公事以外,確實在秘密找人。”

“佟寂的產業很大,很多。蔣聿青絕對不是他最想解決的問題,那麼,他就是以此為藉口,留在南城。”

也就是說,黎笑眉如果能找到那個消失來的前妻,就可以得到與佟寂等價交換的條件,保住股價。

黎笑眉張了張嘴唇,詫異的瞧著戴觀宴,喃喃道:“你們男人可真奇怪……”

明明傷害至深,卻總有理由再看對方一眼,就是不讓對方好過。

她覺得這種“嚴懲”,好比死後的人被挖出來鞭屍。當然,這裡的那位前妻是活著的,只是她犯了什麼罪,走到這一步了,還躲不過……

戴觀宴看她眼睛發直,不知道又想哪兒去了。

大約又是她的“好人心”作怪,他涼涼提醒:“黎笑眉,訊息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們黎家雖然遠不如以前,可到底是地頭蛇,找個人不是那麼困難吧?”

黎笑眉半咬著唇瓣,不喜歡他這樣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