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黎笑眉睡得不踏實,即使慈善晚宴順利結束,也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喜悅。

而在這晚過後,連著幾天,戴觀宴沒有給黎笑眉打過電話,更不要說影片。黎笑眉主動打電話給他,他在電話裡也只是寥寥幾句就結束電話,冷淡的,好像她只是個賣保險的,不愛搭理。

梧桐飯店的股價往上漲了漲,一改之前的低迷,股民們也不再追著梧桐飯店問候了。

黎萬崇也在那晚之後,讓黎笑眉專心應對投資事務,而戴觀宴不在南城,就不可能把她的工作移交給他,由武琰全部接手了。

“你怎麼看著好像不太高興?”譚淵看了看黎笑眉,見她悶悶不樂的。

黎笑眉剝開醉蟹,吃了點蟹黃,滿不在乎的說道:“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季節原因。”

譚淵見她憊懶,淡笑了下道:“人家說過了炎夏,秋天就精神了。你這季節原因有點牽強、”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你沒聽說過嗎?”黎笑眉咬著蟹殼吮,抬眸看他,眼神還是那麼的懶洋洋。

譚淵被她逗樂了,斜翹起唇角:“受教了。”

見她吃都那麼心不在焉了,他拿起剪刀,將蟹腿剪了,把裡頭的肉都剔出來,放到她面前。

黎笑眉又抬眸看他,譚淵道:“不是說沒勁麼,這都送到你面前了,還沒吃的勁兒?”

黎笑眉咧咧嘴,不客氣的收下:“謝了。”她倒是喜歡吃蟹腿,就是不喜歡剝殼。

譚淵重新拿了一隻大閘蟹:“梧桐這一輪的漲幅,不及你的預期?”

黎笑眉呵呵冷笑了下,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喝一口溫熱的甜酒釀,長嘆一口氣道:“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打壓梧桐的是佟寂,勾勾手指頭讓梧桐翻身的,也是他。

但這在她的預料之內,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她的平常心以待,在譚淵眼裡就是擺爛,拖延時間。他提醒道:“佟寂可不是個能被人隨便糊弄的人。我勸你還是最好儘快解決他的問題。你要知道,這一輪梧桐的股價漲了,在外界只是看個熱鬧,但在內行有訊息的,只會看出來梧桐的軟弱,沒有多少抵禦風險的能力。”

說得直白一點,如今的梧桐飯店,就是外強中乾。

黎笑眉抿了抿唇角,她知道。

佟寂的問題不解決,那麼很快的,梧桐的股價失去刺激,又會往下跌。

可佟寂要找的兩個人,她哪一個都找不出來,還能怎麼辦?

她只能趁著梧桐飯店的股價還在高位的時候,趕緊找風投公司接盤,碰運氣做事。

但顯然,這年頭的風頭公司都謹慎的很,大的小的,都不好說話。黎笑眉連著兩天都吃了閉門羹。

現在她想明白了,要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她捏著一隻蟹鉗,慢慢道:“我想去一趟浣城。”

譚淵一愣,瞧著她:“回婆家?”

他的目光有一瞬的躲閃,只是黎笑眉想著心事,沒留意到。

婆家?

黎笑眉自己都愣了。她結婚這麼長時間,戴家都沒怎麼去過。戴家的人都記不清,差點都忘記了自己有婆家。

她咬著嘴唇,過了會兒,說道:“他說回浣城,我有點擔心,正好這幾天有空,就過去看看。”

譚淵沉吟了下:“他回浣城了?你跟戴觀宴提過嗎?說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