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分兩堆東西,要的,不要的。

這時候,戴觀宴牽著狗子走過來。一看那畫,怔住了。

黎笑眉不是把他的畫扔了嗎?

至今,牆上還掛著兩個空落落的無痕釘,被她掛了兩朵毛線勾的向日葵,土得要死。

張媽瞧了眼戴觀宴:“姑爺,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啊?”

畫上沒有面容,但看身形像。

就是穿著古裝衣服,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張媽欣賞不來,卻想起來有一回,戴觀宴確實帶回了一幅畫,回來就去房間敲敲打打。她還跟黎笑眉說了來著。

但想來是不受待見,之後就沒看到掛在房間了。

卻是原來堆庫房來了。

工人扛著手痠,又問:“還要不要了?”

他看上面滿是灰塵,想往不要的那堆東西放。

戴觀宴出聲:“等等,誰說不要了。”

他伸手,把自己的畫拿了過來,親自往屋子裡拿。

原來那女人沒扔了,丟到庫房來了。

黎笑眉下樓時,就看到戴觀宴坐在沙發上,手上抓著抹布,在擦著什麼。

她往餐廳走,沒細看,隨口道:“你幹嘛呢?”

拿起張媽給她準備的芝麻糊喝了一口,沒聽到戴觀宴的回應,就帶著杯子走了過去。

這回看清楚了,是那幅被她扔了的畫。

那時候她太生氣,還拿了刀想撕了的,最後還是放下屠刀,給扔到庫房裡吃灰去了。

戴觀宴抬頭瞧著她:“你不是扔了嗎?”

黎笑眉抿了抿唇,嘴硬:“庫房不就是放垃圾的。”

戴觀宴哂笑一聲,捨不得扔就直說。

他沉了口氣,指了指畫像上桃花遮臉的部分:“這是我畫的。”

黎笑眉一怔,看了他一眼:“你還會畫畫?”

當時,她看這幅畫最出彩的地方,就是這部分。

戴觀宴隨隨便便看了眼,眉眼間有驕傲,又似不屑:“會又怎麼了。哪個有錢少爺不學點藝術,漲漲身價。”

黎笑眉看他半真半假,又往臉上貼金,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沒看出來你身上有藝術細胞。這幅畫是這個叫韓珂的女生畫的,你也就貢獻了那一點點。”

她指了指畫角的簽名。

戴觀宴擦乾淨了,把毛巾丟在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瞧她:“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為了這麼一副不起眼的畫,把醋廠的醋都買下了吧?”

黎笑眉又說不過了,轉移話題:“我沒把你的畫扔了,可你是真的而把我的照片扔了!”

她說完,迅速結束話題,轉身去餐廳。

看他怎麼說,怎麼給她賠罪!

戴觀宴回到餐桌上。

他早就吃完早飯,就給自己倒了杯水。

慢悠悠的喝水,不說話。

黎笑眉也不說話,慢悠悠的吃早飯。

過了會兒,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男人忽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