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在懷疑你。”

“你查到我身上,還不能說明什麼嗎?”涼淡的語氣中,已然帶上了鋒利,如迎面砍過來的大刀。

黎笑眉呼吸一頓,索性大大方方道:“人命關天,我不得不謹慎。如果讓佟先生不高興了,也只能請你諒解。”

佟寂瞧著她,隔了幾秒:“不是我。”

黎笑眉抿著嘴唇,不發一言。

佟寂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懷疑我。因為你我之間,有著‘太深’的非合同合作關係。你沒有幫我辦成事,我為了警告你,對梧桐飯店的股市下手,已經出了一張牌,沒必要再下第二張牌。”

“黎小姐號稱聰明人,難道這點都想不通嗎?”

黎笑眉微微牽動了下唇角:“我從來沒說,佟先生就是。對於另外幾位,都是一樣的暗查。佟先生敏覺,及時澄清誤會就好。”

佟寂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不冷不熱的說道:“黎笑眉,你三番五次的踩我的點。是不是覺得,那句老話是真理?”

黎笑眉不解:“什麼那句話?”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佟寂的話音落下,黎笑眉悄悄的捏了了捏手指。她彎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哪算是什麼地頭蛇。如果是,就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南城那麼大,幾大豪門世族,再有前幾年迴歸的霍家,哪裡排得上號。

黎家已經沒落了,誰還給面子?

佟寂只是微側著頭,涼淡的瞧著她:“你能想明白這點就好,只是黎小姐既然清楚自己的位置,還敢跟我作對?”

黎笑眉緊緊的抿著唇:“童葉欣走了,我已經動用了我全部的關係去找人。但是佟爺攪動梧桐的股市,是不是太過分了?”

佟寂扯了個冷笑:“我說過,我的耐心不大好。你拖得時間太長,讓蔣聿青演戲,他再好的演技,也沒法一個人唱雙簧。催一催,只是說明了我沒什麼耐心了。”

黎笑眉沉著氣,牙咬切齒:“佟爺,童葉欣是一個孕婦,她跑走,我也擔心她。能不急著找她?”

“倒是佟爺,這一番敲打,讓我多了幾個仇人。我若是死了,這筆賬,恐怕就有人要算到你的頭上了。”

佟寂微微眯眸。

話是這個話。

梧桐飯店的股市大跌,很多人都被套牢。那些損失資金多的,恐怕已經紮上小人,日夜詛咒了。

佟寂站了起來:“既然說開了,也請黎小姐動動手指頭,別光嘴上說得好聽。要不然,可能真的還要捱打。”

“不過此番黎小姐受驚,我倒是可以送你個禮物,就當給你養傷的安慰的吧。”

男人說完就走,沒說是什麼禮物。

黎笑眉現在一聽到這種高深莫測的話,頭皮就發麻。

沒有人知道,佟寂到底送的是好東西,還是雷彈。

晚上戴觀宴下班過來,看到黎笑眉一直在撓頭皮。他走過來:“怎麼,頭癢?”

低下頭在她頭髮上聞了聞,確實有點味道了。

黎笑眉瞪了他一眼:“你才有味道,你全家都有味道。”

戴觀宴沒搭她的話,卻脫了外套,解開袖釦,將衣袖捲起來。

“走,給你去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