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人們驚訝的看到新任總經理右手裹著一層白紗布,像是重傷。

“戴總,你的手怎麼了?”

電梯裡,高層甲忍不住問候。

戴觀宴抬了抬手,看了一眼,故作無事:“沒什麼。”

開會時,男人也故意將燙傷的右手擱在臺面上。他的秘書幫他記錄會議內容,他擰瓶蓋也要秘書幫他擰。

搞得跟個重度殘疾似的。

黎笑眉眼角抽了抽,刻意不去看他。

會議結束,連武琰也忍不住了,過來問她:“大小姐,戴先生他……”

黎笑眉的態度不冷不熱的:“不知道。”

武琰看她一眼,也就不再問。他頓了下,又說道:“得到訊息,佟寂這個星期來南城談商務,大小姐,蔣聿青的事情,應儘快跟他說和。”

黎笑眉沉了口氣,捏了捏手指。

這個佟寂,黑白通吃,是個不太好打交道的人。她查了下,以前得罪過他的,被他整得很慘,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坊間有小道訊息,說佟寂老婆的孃家與佟家早年有過恩怨,這個佟寂忍了二十年,一朝吞併他老婆娘家的公司,至今,他那位妻子下落不明。

黎笑眉打心眼裡對這個人發憷。

也難怪蔣聿青的經紀人當初解決問題時,態度那麼強橫。他們連童家都不怕得罪……應該說,連童家都看不上。要不然解決問題時,應該是促成結婚了。

黎笑眉深吸了口氣:“只怕這個佟寂,不好約見。”

梧桐飯店已然得罪了佟寂,他還能給面子?

武琰道:“要找中間人促成,而且是必須促成。”

武琰也已經知道了,梧桐飯店被抬高的股價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如果突然暴跌,後果不堪設想。

黎笑眉敲著桌面。

以佟寂的身份,上流圈跟他交好的大佬不少,只是同時跟黎家交好,又跟佟寂也有關係的,就不多了。

“我現在怕的,是段家,還有蔣家,跟這佟寂走到一起去了。”

這三方若是聯合起來,將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梧桐飯店會被吃得死死的。

“蔣聿青、蔣茹,都是姓蔣……”黎笑眉心中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武琰的眉心也深鎖著,回道:“我再細查一下。”

武琰離開後,黎笑眉左思右想,沉了口氣,用內線電話通知秘書,讓她把戴觀宴叫過來。

戴觀宴上任這麼久,黎笑眉還從來沒有跟他單獨見過面,刻意冷著他似的。這在很多人看來,黎笑眉只是刻意避嫌,裝裝樣子。

所以當戴觀宴晃悠著進入總裁辦公室時,又有人背後嚼舌根,說總裁繃不住了,捨不得俏嬌夫,以公會私,疼愛去了。

戴觀宴也以為,黎笑眉終於正視他的手,叫過來“慰問”。

他敲了敲門,站在門口,那纏紗布的手垂在黑色西褲旁邊,特別顯眼。

黎笑眉卻是眼睛都沒抬一下,直接道:“進來把門關上。”

戴觀宴默了默,推上門,晃悠著在她面前的旋轉椅坐下,抬起了二郎腿,那隻受傷的手還是擱在臺面上。

黎笑眉看郵件,他也不說話,兩個人都這麼沉默著,像是比誰耗得過誰。

過了會兒,黎笑眉等印表機出來一張紙,終於看向他。

目光不可避免的,掃到他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