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戴觀宴的車疾馳在馬路上,臉色陰沉。

有些回憶在腦中。

不是很久遠,就在不久之前。

就在車子進入旭塘鎮時,戛然而止。

男人握著方向盤,目光冰冷的看著前方那扇巨大的牌坊。

他這樣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幹什麼?

又憑什麼?

黎笑眉就只是黎笑眉,名義上的妻子,僅此而已。

黎家的漩渦,他已經進去過,不宜牽扯過深,當及時抽身。

他已經給出了一億五千萬,那麼多年的資本積累都出去了,還想怎麼樣?

對於黎笑眉,他也算償還了她的情義……清醒冷靜的男人,當就此止步。

男人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指骨透出一點青白色,終究沒有再踩下油門。

他手指一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黎笑眉對戴家死了心,把主意打到譚家的頭上去了。

她跟那黎萬崇不愧是父女。只是,她哪來的自信,自以為跟別的漂亮女人一樣,可以仗色行兇?

他又想到譚淵那專注的眼神,手指不覺又捏緊了一下,再鬆開時,唇角的冷笑更深。

譚淵……呵,譚淵有這個本事,把黎家救出深淵?

還是想……

男人的眸光透著陰翳,有點看黎笑眉栽跟頭的看戲心思。

……

車子掉頭,車速不似來時那麼快,時快時慢,猶猶豫豫似的。

但進入市區時,又是一陣疾馳,到了鹿海會所門口才停下。

司澈正在跟財務核對會所上一個月的營業。

他夾著煙,長腿疊著,搭在茶几上,聽到會計說,上個月的流水比上上個月多了兩成時,彷彿聽到了錢的聲音。只是在聽到兩個手下對戴觀宴打招呼時,有種錢罐子摔碎的驚恐感覺,倏地睜眼。

他揮揮手,讓財務帶著賬簿趕緊消失。

對於戴觀宴撤資買別墅那事兒,還是心有怨憤。

戴觀宴坐下來,掏出煙盒敲了根菸出來,咬在唇上,點火,一吸一吐,動作行雲流水。

但司澈看出來他有幾分煩躁,而且不是為了錢來的。

“戴駙馬這是怎麼了?又跟大公主吵架?”司澈左右看了看戴觀宴的臉,脖子。凡是漏在外面的面板都看了看,沒有抓痕,也沒巴掌印子。

“你還是少惹她。梧桐飯店大事小事不斷,大公主更年期要提前。你要再惹到她,說不定又得‘離家出走’。”

司澈拿他離家出走的事情調侃。

這世界上沒幾個倒黴男人,被趕出家門,想回去,還得掏錢買房才能回去的。回去就回去吧,還不能耀武揚威的說他就是那個新地主,還得被女人騎在脖子上。

司澈覺得戴觀宴委實憋屈。

戴觀宴不理會他的調侃,直接道:“今兒找你,是有個新專案。有沒有興趣?”

司澈掀起眼簾瞧著他:“又搞專案,你確定不是在消遣我?”

“如果是為了錢的話,上個月的利潤,屬於你的,你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