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一杯涼茶,坐下來,看向戴觀宴的目光顯得冷淡。

“如果你喜歡畫畫,完全可以自己弄一間畫室。何必拿我做幌子,找我尋開心?”

戴觀宴收起筆,走到洗手檯洗乾淨手,走回,敲了根菸咬在唇上,吞雲吐霧起來。

“不高興了?”他的身體微微湊前,微眯著眼打量她。

驟然放大的臉讓章鈺心跳加速,可一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就穩了下來。

“我高不高興,還用說嗎?”章鈺轉頭看了眼堆在角落的畫,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買她的畫了。

“戴觀宴,你幫我開工作室,跟我走得近,只是為了氣黎笑眉,讓她吃醋,吸引她的注意吧?”

她的聲音清冷,卻又忍不住委屈的顫了嗓音。

她以為,他們有共同的愛好,他受夠了那個女人的欺壓,才把她這裡當成溫柔鄉。

卻原來,他心裡所想的,從來都是一覽春江。

戴觀宴嘬了口煙,淡白的煙霧橫亙在兩人中間,章鈺的委屈便看不到了。

“章鈺,你處心積慮的靠近我,為的是什麼?我給了你想要的,這個時候就別抱怨。”

他的聲音冷酷無情,讓章鈺猛的顫了顫眼睫,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嘴唇張了又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來,他真的是一刻,半刻都不曾動心過。

他什麼都知道,不明說,還願意給她想要的,原來……這就是無言的“默契”,我給了你,你收了,交易就達成了。

你情我願。

戴觀宴的眸子透著冷,透著尖銳,讓章鈺的偽裝無所遁形。

章鈺的眼睫顫了好幾次。

她想到司澈那些富二代圍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打趣,他們以前是不是也那樣看待他與那個藍心羽?

誰都可以是嫂子,誰都是玩具。

這,就是貴族們玩的遊戲。

她又想到她去教務處辭職那天,主任勸她說的話:你再漂亮,只是個普通人,玩不了那個圈子的。你應該腳踏實地,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慢慢熬出頭。

只是她不願意,她以為,她遇到了可遇不可求的貴人,錯過了,不會再有下一個。

所以她甘願賭一把。

呵呵,她以為她聰明,卻只是別人眼裡的小丑。

“戴觀宴,你的多情真傷人……你這樣,難怪你太太要傷心,遠離你了。任何女人在你身邊,都會被你寒心,傷透了的。”

章鈺吸了吸鼻子,慘然一笑:“我會關了這間工作室,也會離開南城,再也不會踏足這個地方了。”

“你租了這裡一年,以後就是你的私人畫室了。”她將鑰匙留下來,起身去收拾東西。

這個決定,是她在看到戴觀宴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眼神時,做下來的。

不久之後,南城這座偌大的城市裡,就沒有了章鈺這個人的痕跡,人們繼續吃飯睡覺玩樂,好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

只有藍心羽得意,有種大仇得報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