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惡狠狠的想著,戴觀宴都沒有立刻驅車離開。

他現在就在小鎮唯一的一家星級賓館門口。

他去打聽過,黎笑眉就住在這裡。

手機鈴聲響起第三遍,男人沒有接聽,只是漫不經心的抽著煙,目光是不是的往賓館方向看一眼。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譚淵的車子才姍姍來遲。黎笑眉先下了車,譚淵將車倒入區域內,跟著進去了。

戴觀宴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往前伸長了腦袋,像是要仔細看清楚他們是不是進了同一個房間。

可是,哪裡可能看得到。

倒是看到了譚淵抬手在黎笑眉的發頂做了什麼,兩人相視一笑。

戴觀宴的胸腔裡就像是裝了一盤醋,底下放了一盞酒精燈燻著,搞得他滿心滿胸都是酸溜溜的。

呵,大公主就是大公主,脫軌起來連個過程都沒有。

黎笑眉多少是有點累的,又光腳在泥地上走了一段路,也不知道是不是扎破了腳,腳底板就是疼。

她靠著電梯門,輕輕的抬起腳,眉毛皺了又皺。

譚淵看她表情不好,問:“怎麼了?”

“腳疼。”黎笑眉看了眼電梯上的數字,忍著到了住房所在樓層,電梯門開啟了,踮著腳跟走過去。

譚淵不放心,跟過去看看。

到了房間,黎笑眉脫了鞋子,就見白色襪子上沾染了血跡。

還真是扎破腳了。

她皺著眉,直呼倒黴。戴觀宴那個衰人,就沒給她帶過什麼好事兒。

黎笑眉心裡一百個罵罵咧咧,打算叫內線電話,讓客房服務送醫藥過來。譚淵道:“這種鄉下賓館,即使有消毒水,也可能是過期的。我去重新買了來,你等等。”

戴觀宴支著腦袋,冷冷的盯著賓館的方向,都快成雕像了。

黎笑眉不出來,還真的打算再住一晚?

她就不打個電話給他,再解釋一下?

如果她肯打電話來的話,他可以考慮不計較。

忽的,他看到譚淵從大門走了出來。

戴觀宴的身體蹭的一下坐直了,腦袋跟向日葵似的跟著他轉,看到譚淵快步過了馬路,走入對面的一家藥店。

不到一分鐘,譚淵就出來了,手裡捏著一個小盒子,連走帶跑,一會兒就再次進入賓館。

戴觀宴眯起了眸子,盒子?

連走帶跑的,這麼急切?

樓上,黎笑眉洗了個腳晾乾,腳搭在沙發扶手上,等著譚淵送藥過來。

血還在往外冒,她暫時用紙巾壓著。

譚淵進來,有條不紊的拆開盒子。他買的是棉花棒碘伏消毒,掰開一端,等管子裡的消毒水將棉花浸潤,他看向黎笑眉:“把紙巾拿開。”

黎笑眉小心翼翼的鬆開手,譚淵就將棉花棒按了上去。

有點刺痛,但不是很疼,所以沒有疼得齜牙咧嘴,也沒掉眼淚。

譚淵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挺吃痛的。”

他將棉花棒丟到垃圾桶,用創口貼摁在她的傷口上。

收拾妥當,進去洗手間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