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我啊,笑笑。”黎笑眉蹲下來,摸了摸她懷裡的貓,“它真好看。”

老太太瞧著黎笑眉,眼神裡還是有些防備,拍了下她的手,不許她亂碰。

黎笑眉輕輕的嘆了聲,又繼續道:“我帶了粽子來,你吃一小口。”

她將加熱過的粽子給老太太。

老太太咬了一小口,似乎是勾起了一點回憶,對黎笑眉的敵意減了不少,但還在盯著譚淵看。

黎笑眉介紹:“他是譚淵,我的朋友,給你買了很多好東西呢。”說著,指了指譚淵手裡拎著的東西。

按摩器,泡腳包,還有少不了營養品。

老太太看了幾眼,不太感興趣,低頭摸著她的貓,用粽子喂貓。

“囡囡,吃粽子,好吃。”

黎笑眉回頭看了看譚淵,苦笑了下:“看吧,我就說你買的東西要浪費了。”

譚淵根本不在意,回頭將那些東西都交給看護,說送給療養院所有的老人。

他們在療養院陪了老太太一個上午。

他們將老太太接出療養院,譚淵在公園搭了個帳篷,黎笑眉在草坪上鋪開了野餐盒,吃過午餐後,再將老太太送回療養院。

原本,黎笑眉是打算陪老太太一天的,但是譚淵說,親屬來探望的時間不要太長。

“他們雖然記憶不好,可到底是有感情的。在這一刻,你是在他們的記憶裡的,可你終究是要離開的。那麼你走的時候,就是他們依依不捨的時候,家屬的情緒也會受到影響,負疚感太重。”

即使過了一個晚上,老太太可能又不記得黎笑眉了,但離開的那一瞬間,她是依賴著的。

“除非你能將老太太接到身邊一直陪伴……”

回去的路上,黎笑眉看了眼譚淵:“你似乎很瞭解阿茲海默症?”

譚淵默了下:“以前做過義工。”

黎笑眉點點頭,笑了笑:“想不到譚總還是熱心市民。”

她見多了司澈,包括戴觀宴那樣的富二代,以玩樂打發時間,譚淵這種豪門公子肯低下腰做義工的,還是第一回見到。

譚淵挑了下眉梢,回頭看她:“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人是多面的。”

黎笑眉煞有介事的點頭:“嗯……跟你攝影有關嗎?我看你拍攝人物似乎更好。”

“有點關係吧。”譚淵朝前看,“如果你下放到底層,會看到更多的東西。”

黎笑眉想象了一下,之後道:“你現在還做義工嗎?如果有的話,叫上我吧。”

譚淵搖了搖頭,擺弄他的相機:“來了南城之後,沒那麼多時間了。”

黎笑眉不僅對他好奇起來。

譚淵看起來是個有格局,有理想的有志青年,不像那些虛度時光的富二代們,怎麼就拒婚得罪戴家了呢?

不過,拒婚跟做義工也沒什麼關係。就像他說的,人是多面的。譚淵只是不願意沒有愛情的婚姻,不願意用自己的婚姻做籌碼。

黎笑眉撇了撇嘴唇,結束了這個話題。

下午沒什麼事情可做,黎笑眉補了個午覺,在客房裡刷手機打發時間。

房門敲了兩聲。

她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