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看著那簡單的三個字,想象了一下黎笑眉此時的模樣,應該是懊惱無比吧。

心情莫名的愉悅。

他回:好些了嗎?

黎笑眉:沒什麼……昨晚你送我回家的嗎?

譚淵:嗯。

黎笑眉:可是我記得,我應該是要去酒店的。

譚淵看著新過來的微信,沒有立即回過去。

黎笑眉嘴上說不想回家,可這個人,用實際行動展示了什麼叫“醉酒人的話不能信”。

他每送她去一家酒店,她都說不是這裡,就連梧桐飯店,她都說不是這家酒店。

譚淵後來想了下,決定送她回她家,而她看到那扇門,就沉沉的睡過去了,無比安心。

譚淵那時候慶幸,他是去過她家的,也是半夜送她。

他似乎最近一直在幹這個,偷偷摸摸,偷雞摸狗似的。

她用她的手機,給她家保姆打了個電話,讓人出來接。也就有了張媽半夜出門接人的事兒。

譚淵回憶完凌晨的那小半段,手指在螢幕上滑動:沒有,你說的是回家。

傳送後,他陷入短暫的沉默。

黎笑眉的話不是酒醉之後不能信,而是她的認知本能,她的家既是酒店,又或者說,她跟那個人的家,是酒店?又或許,她只是在潛意識裡認定了,她該去的地方,只能是一覽春江?

不管怎麼解讀黎笑眉的行為,她想去的,只是那裡。

黎笑眉看到譚淵的回信,皺著眉毛疑惑,難道是她記錯了嗎?

那麼她的腦袋,是在車上自己撞出來的?

她沒好意思問,摸了摸脖子,又抓著手機寫:影片……刪了嗎?

譚淵回過神,看到新資訊,唇角又止不住的翹了起來:沒有。

黎笑眉頓時坐了起來,還想握著那條影片威脅她了?

“你怎樣才肯刪?”這回她沒有發文字,直接發了語音。

此時,陸陽新正在譚淵的辦公室,看他拿手機不知在跟誰聊天,一會兒笑的悶騷,一會兒憂鬱,有點兒患得患失的那種狀態。

他重重的咳了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拖聲拖調的問:“跟誰聊天呢?”

指捏茶杯,眼睛斜過去一眼。

譚淵抬頭看他:“你那模樣,有點像廠公。”

陸陽新愣了愣,廠公?

“什麼意思?”

“你不是自詡大聰明,你猜?”

陸陽新眯起眼,盯著譚淵看了許久,終於悟過來:皇帝不急太監急……廠公……太監!

陸陽新也不生氣,喝了口茶水,笑眯眯的放下來,起身:“行,梧桐飯店的那什麼投資,別拉上我。人家那反正有大把的投資人排隊等著呢。”

他佯裝朝辦公室門口走出去。

譚淵沒有留他。

陸陽新人都已經出了辦公室門口,沒有聽到留人的聲音,翹了下唇角,走了。

辦公室內的譚淵也是翹著唇角。他把玩著手機,最後還是沒有回覆黎笑眉,只是將手機放到了一邊,開始工作。

黎笑眉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譚淵的回信,就再給他發了一條:“咱們是朋友,你不會這麼對我的,是吧?是吧?”

童葉欣來時,就聽黎笑眉抓著手機在那發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