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話,但這幅目空一切的模樣,看在別人眼裡就是夠拽。

是別人在凡塵仰望他,他在雲端看遠方的那種距離感,冷淡感。

但放在司澈眼裡,就是簡單翻譯成兩個字——欠扁。

“你可以啊,連這麼好為人師表的老師都被你勾到了。長得好就是不一樣。”

司澈酸溜溜的,鞋子帶盒子一起放在他腿上。

戴觀宴低頭看了眼,把反正的紙盒當了小桌子,乾脆連果盤一起端了上來。

司澈早已習慣他這種不著調,他要是正正經經的,就不是戴觀宴了。

“你不是說,有什麼同事聚會,迎接新老大嗎?”他也伸手,從果盤裡挑了一粒車厘子。

戴觀宴:“露個面就行了,還用得著我陪著?”

“你該不是不滿大公主找了別人,沒讓你當老大吧?”

“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戴觀宴扯了個冷笑,他突然離場,那幫人背地裡應該是在新老大面前給他穿小鞋了。

像是印證他所想,手機震動起來。

戴觀宴以為是安保部的那些人發訊息問他在哪兒,卻是黎笑眉發過來的:聚會結束了嗎?

戴觀宴一條胳膊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單握手機,拇指在鍵盤上慢吞吞的回覆:沒有。

之後收起手機。

司澈看他這調兒,不用猜測也知道是大公主來資訊了。他問道:“這回公司人事調動,大公主怎麼不讓你上位?你就沒鬧騰一下,作個妖?”

“錯,是本少爺我不答應。她倒是求我來著。”

司澈眼睛翻得眼白都出來了。

不過這劇本確實跟普通的本子不一樣。他好奇:“你為什麼那麼不想?”

“別說你袖手旁觀,就喜歡在旁邊看樂子,看大公主怎麼力挽狂瀾救飯店。”

“我可是唯一知道你把我們鹿海的葡萄酒低價賣給梧桐飯店的知情人。”

司澈瞅著他,微微眯起眼。但是,他看不透戴觀宴怎麼想的。

這個人,好像就是即興發揮,想到了什麼,就做什麼。

可過了一陣再反過來看,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就像賣葡萄酒那回,他一開始以為戴觀宴是想以此徹底解開梧桐飯店財務不濟的事實,然後逼著黎笑眉對他失望,離婚。最後他卻什麼都沒幹,倒是梧桐飯店靠著酒水掙了不少錢。

當然,那點酒水錢,填梧桐飯店的窟窿底兒,應該還是差了很遠很遠的。

戴觀宴捏著一顆果型不錯的荔枝,想剝開,又覺得果皮劃手,丟回了果盤,還是接著吃葡萄。

他的回答懶懶散散的:“做老大有什麼意思,不自由,錢少,麻煩一堆,還要扛責任。”

這話,前面半句換個說法也行,比如:結婚有什麼意思,不自由,麻煩一堆,要養家餬口,負責兩個字禁錮一輩子。

都可以做為範本了。

“哈哈……”司澈短促的笑了聲,“我發現你挺渣的。”

無意間就勾搭了人家,弄得別人芳心大亂,他置之不理。

對老婆也沒那麼忠誠,天天擺爛。

也不知道黎笑眉看上他什麼了,這麼忍他。

說起來,也不知道最近戴觀宴又做了什麼事,大公主對他寬容得出離,好幾天沒看到他們夫妻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