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懶懶散散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服務員。

那服務員立即移開座椅讓客人坐下,問要什麼。

戴觀宴沒什麼坐相,眸光冷淡,瞧著戴觀怡:“跟她一樣的。”

服務員點頭,立即上菜去了。

他低眸,掏出煙盒,敲了根菸出來。打火機吧嗒一聲,點燃了煙,就這麼吞雲吐霧起來。

戴觀怡瞅著他,眉毛皺了皺,一臉嫌棄相。“你在那女人面前,也是這樣?”

戴觀宴斜了她一眼,戴觀怡道:“看來,那女人確實對你很好。所以,你是把黎家當自己家了吧?”

戴觀怡笑容陰冷,眼裡的嘲諷毫不掩飾。

戴觀宴只是抽著煙,一句話都不搭,偶爾停下來敲了敲菸灰。

服務員將牛排端上來,他咬著菸頭,拎起刀叉切割,切完了,丟掉菸頭,帶血的牛肉往嘴裡塞。

絲毫沒有富貴公子的優雅。

戴觀怡看他這幅沒人管的野樣兒,煩得直皺眉,一點都不想跟他同桌吃飯。要不是老爺子說話,她才不會來看他。

她收起視線,優雅的切肉,聲音淡淡的:“聽說,你現在是梧桐飯店的主管?”

戴觀宴頓了下,換紅酒抿了口,冷笑:“在眼皮子底下都沒見你們那麼關心,現在千里之外了,怎麼反而關心起來了?”

戴觀怡不喜歡他的笑,那眼神像是狼一樣。

“老爺子說,既然進了梧桐,那就好好幹,別丟戴家人的臉面。”

戴觀宴笑得更冷:“戴家的臉面?不是早就被我丟光了嗎?”

“你——”戴觀怡看他那嘲諷的笑意,就想拿水潑他。

這頓飯也吃不下去。

她壓了壓火,抓起毛巾擦了擦嘴唇,道:“給你換了地方重新開始,別給臉不要臉。”

“還有,老爺子交代了,如果黎笑眉開口朝你要錢,掂量自己值多少。要是貪圖女人給的那點溫情,非要當英雄,到時候丟臉的只是你自己。”

戴觀怡主要是把這話帶到的,說完,就丟下毛巾,抓起手包走了。

好像多跟他想處一分鐘,都是浪費她的時間。

戴觀怡走了,戴觀宴兩手緊握的刀叉一鬆,噹啷一聲落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哂笑一聲,身體往後靠著,看了眼餐盤的狼藉,轉眸瞥向窗外。

已經入夏,陽光也開始毒辣,然而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時,卻只看得到他的冷。

一道人影朝他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戴觀宴轉眸,看到司澈,擰了擰眉毛,隨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司澈叫來服務員將餐桌收一收,點了冰咖啡。

他看向戴觀宴:“那女的,誰啊?”

“戴觀怡。怎麼,你想追她?”

司澈一聽是姓戴的,扯了扯唇角,原來是個姐。他還以為戴觀宴又惹上什麼桃紅柳綠了呢。

他睨著戴觀宴:“老家人來看你,怎麼不見你高興?”

戴觀宴微微側頭,瞧著司澈,突然道:“我突然發現,你做我姐夫也挺好的。”

他撥弄盒子裡的糖包冷笑:“你有做居委會大媽的潛質,熱愛世界和平,適合感化她。”

司澈整個兒一個大無語。

他知道他在諷刺他多嘴,把他做過的事情告訴了黎笑眉。

順手拿了一包糖朝戴觀宴身上丟:“我就不該過來跟你搭話。”

司澈也就碰巧在這兒吃飯,看到了他,才過來打聲招呼。

不過,看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戴觀宴在戴家的境遇確實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