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嗤了一聲,勺子點了點那蛋糕:“你可別告訴我,這蛋糕就是那男的送你的。”

“他做蛋糕跟你道歉求複合?”

童葉欣不打算被她看扁,挺了挺胸道:“我怎麼可能被一個蛋糕收買。”她比劃了一下手指,“十個。”

黎笑眉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十個蛋糕?加起來才多少錢?”

童葉欣:“你懂什麼。他一個不會做蛋糕的,又花心思又費時間,一個個蛋糕練出來才能做這麼好的。”

“我又不差錢。男人肯在女人身上花時間,這才是我看重的。”

越缺什麼就越要什麼。

黎笑眉:“可他不願意把你公開,讓你偷偷摸摸的做他的地下情人。”

“我不在乎。”童葉欣喝了口咖啡,臉上依然是幸福。

黎笑眉無法理解這種隱秘的親密關係帶來的幸福感。

回家後,對著梳妝檯上的那把老古董銀梳子,她琢磨童葉欣的那段話。

這把梳子,購買幾十噸慕斯蛋糕都不止。可它的時間意義,在於漫長的歷史場合,在於幾百年前,工匠打造它時花費的時間。

可它不是戴觀宴付出的時間,他只是花了點錢,以及付款的那幾秒鐘。

如果說時間意義,那還比不上一個蛋糕。

可價值意義,卻是價格上百萬。

“發什麼呆呢?”戴觀宴從浴室出來,就見黎笑眉枯坐著,直勾勾的盯著那梳子,好長時間了。

黎笑眉回過神來,瞧了他一眼:“戴觀宴,你會做蛋糕嗎?”

“你沒病吧?”男人將擦拭頭髮的毛巾丟到一邊,隨手撿起手機開啟了投屏看電影。

黎笑眉嘆了口氣,她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問他這種愚蠢的問題。

她捏起那把梳子,在他旁邊坐下,將梳子遞給他。

男人盯著梳子好幾秒:“幹嘛?”

黎笑眉拎起一撮頭髮:“梳啊。你送我梳子,不就是想給我梳頭的意思。”

她也會找他的漏洞。

不給她買戒指,那就梳頭髮唄。

戴觀宴還真被她噎到了,呆呆的接了她的梳子。而黎笑眉也換了個位置。她坐在地毯上,手裡捧了一碗草莓,回頭看他一眼:“開始吧。”

戴觀宴坐在單人沙發上,前面就坐著她。圓圓的腦袋,一頭濃密又黑的頭髮披散開,根根髮絲都在對他說:開始吧。

一梳到尾,她一口草莓。

又一梳到尾,她又一口草莓。

……

慢慢的,戴觀宴就覺得,他怎麼像是老父親伺候女兒似的。

他停下來,瞪著她的後腦勺。

黎笑眉感覺沒動靜了,回頭看他:“怎麼不梳了?”

戴觀宴抿著薄唇不吭聲,黎笑眉低頭看了眼碗裡的草莓:“你想吃?”

這季節的草莓是挺好吃的,個頭飽滿,又甜又多汁,過陣子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戴觀宴沒法說他的感覺,只是握住她手臂,一把將她拖了起來。

“誒誒誒……”黎笑眉險些把碗打翻,坐定時,低頭看了看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