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他看著丁婉清眼裡滿是真誠。

“你放心,這錢我抓鴨子掙來的,乾淨錢,以後還會掙更多的錢!”

聞言,丁婉清漂亮的眼裡寫滿了迷茫。

因為驚訝,嘴裡下意識的重複著。

“抓鴨子?”

這村裡拿來的鴨子?

見她一臉不解,肖何溫聲解釋著。

“亂墳堆後面的河裡不少鴨子呢,我準備明天繼續抓呢。”

聽清了肖何的話,她眉頭一鎖,一顆心當下緊了又緊,以往精緻溫柔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嚴肅。

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肖何後背那個血紅的印記。

看來,那印子八成就是在那野河溝留下的。

村裡人都知道那地方不好,誰也不願意去,甚至走路都避開,全是怨墳就不說了,那河還淹死過人,裡面的水草要是能站起來,估計比人還高。

可肖何居然去那兒抓鴨子賣錢!

她攥了攥微涼的手,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心臟裡,水潤潤的眸子一顫,半晌輕聲道:“你那背上又腫又紅,還破了皮,我給你塗點兒藥吧。”

看著面前眼裡寫滿擔心的人兒。

肖何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撓。

天知道,重生之前,肖何做夢都想聽見老婆跟自己再說句話。

哪怕是一句數落!

可惜,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一樣的沉寂。

而現在,她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她在關心自己。

她軟糯的聲音協同淡淡的微風拂過耳邊,那種感覺,溫柔又美好。

心臟一下比一下跳動的更加有力,像是被人重新注入了血液,溫熱的流淌起來。

上輩子遺失的寶貴,正在被自己一點兒一點兒撿起。

他攥了攥拳,有些百感交集。

“我沒事兒,這點兒小傷不算啥。”

說完,就匆忙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湯,生怕被丁婉清發現。

丁婉清知道他性子倔,自己也說不過他,索性閉上了嘴。

起身朝著自己屋裡走了進去。

半晌,淨了手,拿著一個小藥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這還是上次幫她家兒子去磚廠頂班擦傷了,她送給自己的,聽說藥效特別好,自己從來沒捨得用過,原本是留著給禾禾受傷用的。

她走到顧忱身邊,語氣平淡。

“別動。”

說完,麻利的將藥酒倒在手上,搓熱了,幫肖何敷傷口。

這眼下天氣熱,不好好處理,出點兒汗都疼。

隨著淡黃色的藥酒挨在面板上的一瞬間,劇烈的刺痛順著傷口朝肉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