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就是因為這樣,那個螳螂才是個人面獸身,都說燈下黑,才能讓它這麼多年躲在那裡免受天雷,可說到底還是個修為淺的。」

青邱說完頓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一問三不知啊~」

「那螳螂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就將它打的連渣渣都不剩,可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什麼奇怪的事情?」茅子元看向青邱的眼神,就好像看見了以前的說書先生。

「那些原本將隊員封住的湖面一瞬間解凍,隨之池中心捲起了一個小旋渦將所有隊員帶入湖底,湖面再次平靜連一絲血色都不曾看見,除了那些已經不在的隊員提醒著我這些是真實發生的。」

「那後來呢?」見對方停頓,茅子元催促了起來。

「後來我的賬戶裡就多了一筆撫卹金,之後我就再也沒參與過這種探險了。」

「啊?沒有了?按照你的性格不應該跳進湖裡一探究竟嗎?」

青邱搖搖頭看了眼洞外,風已經停的差不多「風好像停了。」

「走吧,我們也去演一次燈下黑。」茅子元被青邱捲起來站穩後又繼續問道:「那麼有趣的地方只有那一個妖物?」

「非也,後來我將那螳螂人收拾後,便將身上的靈氣顯現出來,所以並沒有遇到什麼其他的。」

入了死亡谷茅子元掏出羅盤想要辨定方位,可卻不大管用。

「這裡磁場紊亂,這些東西都不好使的。」

聽到青邱的話茅子元賭氣的將羅盤收了起來,一路上開始了悶悶不樂。

許是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青邱一路上都想著法的尋他開心,只不過好像用錯了方法。

「你看這些白骨是不是很白?」

見茅子元並沒有搭理他,青邱順手撿起一個犛牛頭骨,頂在頭上擋在茅子元面前,「看我像不像野人?」

除了穿著青邱覺得,自己與記憶中的那些野人並無二樣,然而之後卻換回來一個大大的白眼。

茅子元本來是想笑的,但想著自己還在莫名其妙的生悶氣,最後還是繃著臉推開青邱大步向前。

「這又不是你的錯。」青邱又撿起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頭骨,扣在了茅子元的腦袋上。

「這樣我們就一樣啦。」

「胡鬧。」茅子元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的並沒有將頭骨拿下來。

「想必我的肉身也是白骨一堆了吧。」

此話一出青邱腦中的警鈴大作,一時間找不到接下去的語言。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後,青邱開口安慰著:「也...不必太多傷感,如今你不是回來了嗎?」

茅子元沒再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旁邊這人說自己的憂慮。

「我知道你的抱負,也知道你的顧慮。」青邱甩出一條尾巴輕輕的在茅子元肩上搭了一下,繞過面前的白骨繼續說道。

「可如今我們別無他路。」

「別無他路...」茅子元喃喃道,他看向青邱的背影目雜陳。

放手一搏嗎?茅子元連搏什麼都不知道,還真是....又回到了當初的那種徘徊的態度。

活著的時候他就搖擺不定,才導致了當初的下場。再活一世,他還是這樣的搖擺不定。

茅子元看向青邱,他現在是堅定的還是和自己一樣搖擺不定呢?

「這就是死亡谷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