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鴿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從他注意到血雲的那天起,初略估算著東北方向的天已經連續三天持續紅色。

這種紅色紅的詭異,並不是火燒雲那種粉紅的顏色,而是類似於血紅。是那種要是有幾隻烏鴉或者是禿鷲從頭上飛過都會覺得是晦氣的詭異。

“你發現了?看來山靈說的可能是真的。”計彥秋布好陣法也在他們幾個旁邊坐了下去靜靜的等待著天黑。他倒是有些驚訝於雷鴿這個粗獷漢子的觀察力。

“恩,怕是八封山的山靈並沒有匡我們。”本來雷鴿是不大相信的,死就死了,誰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在雷鴿的眼中山神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地方,雖說山神是最接近神的,可誰又真正的見過神?神又有什麼可以信任的?更何況它認為自己也不會成為神。

不光他們幾個憂心忡忡,在山中穿梭了幾天的芸娘比他們更愁。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不是說拿了護靈石就回家嗎?現在護靈石也到手了,還要去哪裡?”

芸娘發現這些天然顯明的臉上可謂是陰雲密佈,此刻那人正抬著頭看向天邊。

“雙棺出,血雲現。”然顯明不敢繼續想。

“你叨叨什麼呢?”芸娘揹著旅行包,跟在然顯明身後,兩人在這座大山之中走了許多天,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找什麼。

“災,一個顛覆眾生的災難可能會出現。”然顯明抬頭看著血紅的雲彩,盤起的髮髻有些鬆鬆垮垮,臉前還掉落幾綹碎髮,整個人痴痴地。

聽到這些芸娘嗤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不枉此次重生,現在有什麼樣的大災她都不是很在乎,死過一次了好像生與死都沒那麼重要。

芸娘跟著觀察起天邊的紅雲,輕聲問著:“你又怎知?”

“祖師爺的提示,這雙棺我們已經見到了,東北天空的血雲已經是第四天了。”然顯明說著沒有片刻的停頓,腳步還繼續向前走著。

“那你現在這是做什麼?”芸娘快步跟了上去,攔住瞭然顯明,想讓對方將話說明白一些。

“在找祖師爺的提示。”許是走了太久然顯明也不再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整個人風塵僕僕的依靠著大樹伸出手向芸娘討要著水喝。

“你不是很能走嗎?停下來做什麼?”芸娘傲嬌的將水從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來遞了過去。

然顯明看著這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活屍,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當初閒的沒事把這倒黴活屍救回來做什麼?直接威逼利誘套出蠱王的位置不就好了?真是給自己找氣受。

“我們應該已經到地方了,就差這星位,等日落月初,星位上來便可以找到祖師將羊皮卷埋放的位置。”

實際上然顯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裡,他只記得師父生前帶他來過這片山。具體在那個位置還是要觀星看方位。

“你算是符籙派的吧?咋那麼喜歡埋東西?就不能一代一代傳下去?”

芸娘將東西放到他身旁後便站在一方較高的地方觀察著四周的地勢。景區裡不遠處的半山腰酒店平臺上還有還有很多亮著光的帳篷,看樣子是準備在那裡看日出的人。

芸娘只希望一會動靜不要鬧得太大。

“我們這一支符籙派的人終生只為封印茅子元這一件事,現在天生異象,想必是那人已經破除封印了。”說到這裡然顯明的語氣有些低落。

想來符籙派跟茅子元的白蓮教還是同宗不同枝,發展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副天地。

“當初祖師在知道他這個瘋狂的想法之後便將他封在了棺材裡,現在想來他應該還有另外的幫手,不然以祖師爺的技法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出來。”

芸娘並沒有急著吐槽他,見對方陷入自己的思緒裡,芸娘悄悄的又向後山上蹦了幾下到達了更高的地方。

“而且迄今為止,祖師爺也僅僅是知道茅子元要做什麼而已,至於具體的阻止方法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將它們寫在了羊皮卷內。”

而他今天來就是將羊皮卷取出,師父曾經說過,祖師爺封印的羊皮卷只有再茅子元出世時才能現世,只有那時封印才會自動解除。

“那這麼說只要是你們符籙派的人都知道這個羊皮卷的位置?”芸娘跳下來之後聽到他還在那裡叨叨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以為如今符籙派的人很多嗎?”然顯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腦海中想起那些小時候還在的師兄弟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估計他應該是這樣一派的最後一個人了吧?

如今騙子橫行,打著他們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倒是不少。

“修行是要看天賦的。”然顯明懶得跟他解釋,索性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

計彥秋看著已經出現在天空中的明月,起身將自己的護身符放進了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