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有我不知道這件事麼?”

昭義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都沒有驚訝的表情。

“天子...閣下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啊。”

昭義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國之君,所以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稱呼天子為大人,而是用了表達尊重的閣下。

看來他還是對首領的位置有想法。

不過沒有關係,天子也不在意這些,有上進心是好事。

昭義沒有辦法不驚訝。

因為兩人其實之前就有過交集。

他還記得那是祖之國當初簽署割款條約的時候,天子當初親自將停戰卷軸交給自己。

昭義當初還裝模作樣了一番,現在想起來就顯得十分尷尬。

但是誰能想到天子能夠忍耐到這種程度呢?

將心比心,昭義自己自問是做不到這麼卑躬屈膝有損顏面的事情的。

頓時心裡感覺對天子有些佩服,還對天子還產生了淡淡的認同感。

兩人現在都算是亡國之君,以前還是相鄰國家的大名,也算是互相有所瞭解。

這樣身份上的認知使得昭義對天子多了一份天然的親近感,談話間的語氣都和睦了不少。

“之前我就說過了,當時是因為不方便透露,所以向你隱瞞了身份。”天子笑了笑。

“如今大家能坐在一起,肯定是因為相信我說的一切了吧?”

天子曾經預言過,大筒木輝夜的出世,所有國家的滅亡。

只有最後一件事情目前還沒有真正發生,那就是人類如豬狗一般被投入神樹,做成白絕的悲慘未來。

昭義的眉宇間略顯惆悵的說到:“天子閣下,我相信你所說的那種未來。但問題是,在那種...能毀滅一切的力量面前,我們曉組織又能做到什麼呢?”

昭義在彼之國經營數十年,撤離的時候自然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

這些天他透過暗中的一些隱秘聯絡也得知了自己逃離以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彼之國的國都,沒了。

輝夜姬好像就是揮了一下手,大半個國都就隨之灰飛煙滅了。

在那種絕對力量的威懾下,昭義想不明白反抗的意義。

天子看著昭義,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事實上在沒有天子干涉的歷史裡,明明是昭義活了下來,並且在未來發動了一場反抗,企圖抵抗輝夜姬的暴政。

雖然他的下場很慘,作為報復,整個彼之國區域的人都跟抵抗軍一起陪葬了。

而現在,未來的抵抗軍首領昭義卻在問天子,我們的勝算在哪裡。

但是又仔細一想,這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是天子不存在的歷史中,昭義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發動起義的呢?

於是天子想了想,借用一句前世的名言開口說到。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縮於牆角。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以扭曲如蛀蟲。”

“昭義,我堅信你是堅強勇敢的戰士,我也知道輝夜姬在彼之國做的那些事情,更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