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乃何人?知孤乃當朝大王也敢對孤如此不敬?”

對於突然出現的聲音帝辛先是心頭一顫,然後努力恢復平靜,以一副高傲又鎮靜的姿態說道。

這是他當大王許久下來習得的看家本事——“就算是心裡再慌、腦袋再怎麼空白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之術。

“我是誰啊……嗯,論輩分你算是我的小表舅,我是你的遠房外甥,但是鬼知道我這一世的母親大人有沒有瞞報自己的年齡,所以咱倆還是平輩論吧,反正表面上的年齡都差不多。”

星刻自話自說著,像是沒看見帝辛額角緊張的抽搐一般,坐在了他的身邊,在他的果盤裡撈了一顆果子吃:

“別緊張,我又不會殺了你,你以後的戲份還多著呢。”

聽來人言明並非是刺客,而且開口還是攀親戚……先不論真假帝辛都是鬆了一口氣。他好歹也是真仙教匯出來的金丹期修為,雖不擅戰,但能不被他察覺就闖過陣法之人,他自認是沒有半分抵抗之力的。但是,對方的目的依然成謎。

“……那閣下這又是何意?若是孤的親族,那就請閣下明日朝堂前往殿內一聚。”

“哈哈,小屁孩說話別這麼刻板嘛,來吃個甜棗。”

對方說著,帝辛就感覺自己的嘴裡被塞了一顆仙果棗子,在他的口中化作一股鮮甜的靈氣,滋潤了一絲筋脈。

也因為這仙果化作的一絲清流,帝辛的識海才有了一絲清明去注意到身邊之人的相貌——

年齡不比他大一兩歲的少年,翩翩君子之姿,道道清朗之氣,但與之相反的,帝辛卻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無垠,摸不透任何底細……

待到煉化了仙果之中的靈氣,帝辛也冷靜了下來,再次立起君王之威儀,道:

“閣下所謂何人孤暫且不追問也罷,但是所謂何事,閣下可否為孤解惑?”

“所謂何事嘛……這倒也是個問題。”星刻有些感嘆的思索片刻,回道:“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問過自己有什麼目標和打算了,大多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玩的順心就好的。”

“……”帝辛無話可說,只覺自己遇到此種怪人高人,絕對是命中一大劫難。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星刻良心發現,沒有為難年幼的帝辛,接著道:“小大王你可知你將是殷商的末代君主?”

“……”帝辛一時間差點兒沒有氣急咳血,但是為了儀表還是忍了,硬氣的答道:

“國師早就說過,孤命中該有此劫,且此劫關係到大道之爭非孤自身所能左右。故此孤無需多問,她自會竭盡所能護孤與這殷商王朝以周全安康的。”

“你就這麼信她?”

“國師乃是孤一生之師,忠良之臣,當然是信的。”

“換句話說就是,你不能不信,除了她你別無選擇,其他神仙都不管你。”

“……”

這次帝辛差點兒就真的跳起來打星刻一拳,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帝辛還是忍了。最多就是嘴硬的反駁道:

“孤與這王朝也無需那些高高在上、自私自利的神仙護持,自有國運、國臣、國民為孤挑起這國之重擔。他們嫌棄這紅塵因果,難道孤還要求著他們降恩行惠不成?”

“哦?說的好~”星刻眼前一亮,讚道:“雖然年紀輕輕,但不愧是人王啊。”

但是還沒等帝辛因為星刻的誇讚得意一秒鐘,就聽到星刻遺憾的補充:

“然而也就是說的好罷了,末代君王小子你還是要當的。否則,人族沒有辦法完成內部清洗,社·會·形·態就別想發展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