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該怎麼辦?關內金丹修為的修行者加上你、我也不過五指之數,檔不下這大海嘯的。”

金吒那魁梧的大塊頭,站在主艦的瞭望塔上遠眺,傳音入密向李靖詢問道。

而李靖則是一邊指揮著手下的將士把艦隊船隻連在一起抵禦海嘯,一邊沉穩回道:

“擋不下也要擋——

陳塘關百姓,男女老少近十萬人都看著呢,這一浪下去要死多少人,損失多少財產應該不用老夫教你吧?”

“唉、是~——知道了,總兵大人,李家和陳塘關共生死,對吧?”金吒有些惆悵,似是有些懷念的說道。

“哼,虧你小子還記得。”

李靖哼笑一聲,身上堅實如金塔一般的靈力隱隱流轉,守護的意志自內而發。

這海嘯和黑雲來的太突然了,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準備,急急忙忙之間也準備不了防波堤壩和陣法。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讓高階的修行者用硬實力攔住海嘯更加靠譜。

但實際思考想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靠譜。

陳塘關最高修為的幾個人其中之二都正好在港口邊兒上,能不能攔得住他們最有發言權——

“呵,百米高的巨浪至少萬米長,而且不一定只有一波……這真仙來了都攔不住吧。”

金吒內心和麵色一樣苦澀的收回目光。

金吒和李靖一樣,或許應該說是繼承了李靖的金行修行天賦,但卻是和李靖走了完全不同的修行路子。

一個是把自身化為一件守護至寶的高塔,磨練自身的意志和體魄,走得是感悟自身的道。

另一個則是以自身之靈感悟萬物之金,契合世間所有金行的屬性,引火錘鍊萬金,走得是感悟自然的道。

父子兩人之所以走上不同的道路,要說沒有金吒小時候接受李靖年輕時代的“熱血教育”的鍋,那是不太可能的。

說不定就是所謂的逆反心理吧。

然而,說到底還是父子,雖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某些根子裡的性格意志還是一樣的。

就算明知道自己抵禦不住那滔天巨壁一般的海嘯,但是讓金吒在李府那座山巔上眼睜睜的看著海嘯席捲陳塘關,或者自己一個找地方避難……

他還是做不到的。

“【遁龍樁,現!~】”

一根金色的短棍出現在金吒手中。

隨即,短棍一分為多,化而無數,繼而由小變巨,以金吒為中心向著兩邊飛去。

頃刻間,一根根巨大的盤龍金柱連線了陳塘關港口一代的海岸線。

金色的光之牆壁豎起,宛如屹立不倒的長城壁壘。

“呼……我盡力了。”

金吒手中掐著法決,口中長舒一口氣身上的氣息平靜了不少,有些心疼說道:

“以我的修為,護住最前方一段就已經很勉強了,而且……這種法術每時每刻都在燒靈石啊。”

“別心疼了,你小子煉製這種法寶不就是為了用嗎?”李靖看了一眼金吒,揮手讓身邊的傳令官退下,徑直拔起了自己的寶劍。

他可沒有自家大兒子那般揮手間御器千萬的手段。

他要攔浪,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上前攔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