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將探出去的那隻腳縮回來,“哐”地一下關牢了門,那砰砰亂撞的心總算緩緩平復下來。

門“吱呀——”一聲,有人踏著月色進來,片刻自背後將她圈在懷裡。

姜姒身子一顫,不必回頭看,單從杜衡香氣上分辨便知是誰。她剎那間如五雷轟動天崩地裂,他一直都在,從未離開宅子!

他扳過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你可知,若你今日出了這門,會怎樣?”

姜姒的心微微戰慄,“奴不知......”

“我會將你剝乾淨。”他尚還將她圈在懷中,卻笑著說透心涼的話,“用匕首一刀一刀削掉你的皮肉。”

“切碎剁細,命人熬一鍋湯,送給許鶴儀。”

姜姒打了個冷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許之洐素來暴戾陰狠,他做得出這樣的事。

片刻他又問,“為何不走?”

姜姒的心七上八下,他大概在院中立了許久,袍子上涼涼瑟瑟。

“奴是主人的,奴不會走。”

忽聽他聲音緩和下來,道,“日後不必再自稱為奴。”

姜姒愕然地抬眸看他。他待她從未如此溫和過。若是她看的真切,甚至能發現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月色如水,華麗麗地鋪洩到他的肩膀上。他解下了她香頸上的項圈,修長好看的手慣常地覆上她腦後的青絲,問道,“殺人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我.....”,他這樣平和地與她說話,姜姒卻心裡不安起來,“我只想著要活下去。”

“如今可還怕?”

“怕。”她低聲說道。她怕殺人,也不願殺人。但若有人欺辱她,她也絕不手軟。

他聲音平靜淡然,“殺人沒什麼可怕的,但要想活的像個人,殺人不過是最低階的手段。”

他垂頭看她,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她的絳唇,那裡已經結痂了。他的眼中瞬間又蒙上一層寒意,皺了皺眉道,“他親過這裡。”

姜姒心裡一凜,他的聲音低沉,一時分不清是什麼情緒。

忽地腦中一片空白,許之洐已一手抬起她的臉,俯身向她吻來。姜姒面色酡紅,吃驚地看著他,身子一軟便向後仰去。他拽著姜姒腰間的絲絛將她溫熱的身子拉近,他向來是有侵略壓迫性的,便是吻也如此用力。

他溫熱的吐息呼到她的耳廓頸窩,低低道,“我與他比,如何?”

她嬌軟的身子逐漸燙起來,面頰的紅暈使她看起來豔如桃色。她心裡慌亂,呼吸不穩,不知這樣的話她該如何作答。

他喉頭滾動,已是染上幾分情慾。然而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隔著袍子便拿捏她婀娜小蠻上的朱雀烙印,逼她立刻回答,“嗯?”

姜姒輕喘一聲,倉促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戲謔的一雙星目。

他的手已朝下勾繪下去,撩撥著她。

姜姒雙眼迷離,滿目桃色,只是喃喃叫道,“主人......”

許之洐笑了一聲,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她的身子柔軟的好像一匹輕紗綢緞,輕飄飄地掛在他有力的雙臂上。

“往後,你最好守身如玉,不許旁人碰你一分一毫。”

他將她扔在床榻上,沉聲說道。

“否則,便將你鎖上鍊子,永遠困在這裡。”

更深露重,夜色旖旎。

他少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