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長夜寂寞(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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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朱雀印開始。不,確切點,是從奴隸場那次開始。
許之洐幽黑的眼眸靜凝著她,她神情淡然,彷彿早就習慣了他的威壓與自己的卑賤。
她記得他平明時分的話,知他長夜寂寞,便乖乖來了。
所以許之洐便沒有刻意為難她,他甚至想俯下身去擦拭她被雨水打溼的臉和額間的細發。她一身溼漉漉的衣裳,穿著必定很不舒服吧。
因而他說,“脫了吧!”
燭光下可看清她眉梢眼角中的瑟縮,但她並不反抗,雖然動作慢了些,倒也開始乖乖地去褪那又厚又笨重的孝服。
露出幾重煙白色的袍子來。
她慣是喜歡穿這樣素淨的衣衫羅裙。胭脂俗粉看多了,許之洐原本也是喜歡這樣素雅的妝扮。只是許鶴儀喜歡,那他便不喜歡了。
他便想要看看她著華衣戴金釵步搖的樣子。
因此他特意著人打造了一支雕著辛夷花的玉梳子,若她還聽話,不妨給她簪上在髻上。
褪下了孝服,見許之洐沉吟不語,姜姒便停了下來,她心裡僥盼著只脫了孝服便罷。
但他聲音略略一沉,還是命道,“脫。”
姜姒微微一瑟縮,抬起眸子見他神色不定,忙低眉垂眼,顫著手去解腰間的絲絛。她穿著這煙白色的袍子的確美極了,很襯她仙姿佚貌的樣子。
她方才淋了雨,身上溼漉漉的,這袍子便緊貼在她身上,露出姣好的身段兒來。
姜姒不是第一次在許之洐跟前寬衣解帶了,但每一次這樣做,都令她羞愧不已。她垂著眸子,白皙的臉頰暈著一層緋紅。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若他不發話,她便不敢停下來。一雙纖纖酥手緩緩地解開絲絛,又徐徐探到領口,脫下了那煙白色的袍子。
她的動作很是徐緩,但長夜漫漫,他也並不急。目光倒似被她牽引一般,隨著她一層層剝去衣衫,在她身上輕勾描繪。
因她還跪在地上,那一層層的袍子褪下後便堆在了腰腹間。
直到她周身只餘下霜色的抱腹和襯裙,那纖細的脖頸和瘦削的肩頭、玉藕似的雙臂都暴露在許之洐眼前。她別開臉,抱緊雙臂又僵住不動了,在殿中微微發著抖。
不知是害了羞,還是畏了寒。
那胳臂上有不少淤青,大概是一早從這偏殿的臺基上跌下去磕碰出來的,必是很疼。
他便那樣舒眉軟眼地看著她,沒命她站起身,也沒說什麼別的話,曖昧的氣息幾乎讓人窒息。過了許久,許之洐才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出塵的臉輕輕轉到自己身前。
姜姒與他的目光猝然相撞,見他喉頭滾動,眼神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