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偏偏是你,不必問為什麼(第1/2頁)
章節報錯
“奴......”她差點頓住,“奴婢......”她死死抓住許鶴儀的手,生怕他鬆開。
“二弟,皇祖母棺槨前,不得無禮。”許鶴儀聲音冷下來。
許之洐笑笑,唇邊揚著幾分譏諷,那沉頓陰鬱的目光盯著姜姒,到底不曾再說什麼。
燈枯焰弱,人寂影殘,長夜將盡。
許鶴儀的身子未曾調養好,如今又守了大半夜的靈,涼雨寒氣入侵,終是忍不住捂住胸口咳了幾聲。
姜姒下意識地去撫住他,“殿下累了,不如去偏殿歇息。”
許之洐冷笑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大哥仔細了。”
許鶴儀聞言又咳了幾聲,他站起身來,踉蹌了一下,姜姒忙攙住他,“多謝二弟提醒了,孤亦有一句話贈與你。”
許之洐深邃的雙眸十分陰鬱,“請講。”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許鶴儀臨走前別過臉瞧他,面色平和沉靜,叫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句話我暫且收下。”許之洐隨之立起,“只是,我有幾句話要問姜姒,不知大哥可願?”
姜姒兀自回眸看她,從容的臉色掩不住那雙眸子裡的驚慌。那無助的驚慌恰恰落進許之洐幽深的眼底,他盯著她便邪佞地笑起來。
她那雙攙著許鶴儀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緊。
“有什麼話,不妨天明再問。”許鶴儀咳著,按住姜姒輕顫的手。
“不,”他又補充道,“阿姒是我身邊的人,與你無話可說。”
*
許鶴儀的身子到底是未醫好,夜裡又著了涼。雖在偏殿小憩,喝了藥,終是昏睡過去。
姜姒守在榻邊,看著許鶴儀俊美無儔的面龐,便是睡著了,眉頭亦是輕輕蹙著的。他醒著的時候,總是剋制自己,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反倒是睡夢中又不知在憂心什麼事,姜姒忍不住伸出指尖去輕拂他的眉頭。
若可以的話,這輩子呀,真想就這樣待在他身邊。
她伏在榻邊,見外頭雨還沒有停,曦光微露,已是破曉時分。姜姒睏意襲來,卻遲遲不敢睡去。
許之洐尚在正殿守靈,她怕他再做出什麼事來。
但他果然還是來了。
躲是躲不掉的。
是伯嬴將她擄走的,這已不是伯嬴第一次這樣幹。宮變那日夜裡,亦是伯嬴一手刀將她擊暈,裝進麻袋扛進了燕王府。這回在宮中,兩個偏殿離的又近,並沒有那次麻煩,伯嬴趁她迷瞪小憩時,將她捂了嘴帶到了對面偏殿。
那時許之洐已懶倦地斜靠在榻上,吃過了幾塊點心。見她來,嗤笑一聲,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姜姒呼吸一凝,隨即不安地跪在地上,惴惴叫道,“主人。”
他的唇角依舊噙著幾分淺笑,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姜姒正要起身走過去,誰知許之洐的眸色瞬間又晦暗幾分,冷聲道,“爬過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自己今日犯了他的大忌,不敢再去忤逆他,只得咬著牙屈辱地跪下爬行到他跟前。
“我若再不來,你便該爬上他的床榻了吧?”
“奴不敢。”
“你哪裡有什麼不敢做的事?”他坐正了身子,又俯身上前,摩挲著她的粉頸烏鬢。他漆黑的眼瞳,猶如化不開的濃墨,那凜然的殺氣將她活生生地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