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將軍,好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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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徐安愣住,隨後別過臉朝馬車內低聲說道,“殿下,是姜姒姑娘。”
車裡的人輕咳幾聲,略微頷首,“帶她上來。”
還不待徐安下馬教訓,那幾個壯漢見大勢不妙,慌得一批,屁滾尿流地落荒逃去。
徐安便下了馬,去攙起姜姒,“姑娘為何在此處?”
姜姒抿著唇不肯說話,委屈巴巴地便掉了淚,“將軍。”
徐安不再問,扶著姜姒上了馬車。
掀開簾子,見許鶴儀面色蒼白倚靠著,唇間半點血色也無。胸口便是繃帶纏著,亦滲出血來。想來昨夜受了重傷,又一路顛簸回長安,未得到及時醫治的緣故。
見了他,姜姒淚意隱隱的眸子裡漸漸迸出淚光,她低叫一聲,“大公子!”
許鶴儀注視著她,神色不經意地舒展。他待姜姒一向是眉目溫柔,此時輕聲道,“阿姒,你看起來很不好。”
她慌忙整理髮髻春衫,這才想起自己一大早便將額頭磕破了,那時淌下來的血早已乾涸在面頰上。又一路狂奔,蓬頭垢面,露出來的手腕也是淤青斑斑。
又聽他問道,“你本該在東宮,管樂沒有看護好你嗎?為何在此處被人追殺?”
姜姒垂著頭,不肯說話,只是低泣起來。
這時恰聽白芙在馬車外哎喲哎喲地叫著,“將軍,好疼!”
徐安問,“姑娘又是何人?”
“將軍看不出來麼,我自然是與姜姒妹妹一起的。”說著她便要攀上馬車。徐安忙攔住她,衝馬車說道,“殿下,還有一位姑娘,想上殿下的馬車。”
許鶴儀的眸光便望向姜姒,他的眼底溫柔。姜姒原不想欺騙許鶴儀,但白芙是許之洐的人,她也沒什麼法子,頓了頓,也只能說,“是與我一起逃出來的姐姐,若不是她帶我跑,只怕......”
許鶴儀沉吟片刻,便頷首道,“上車罷。”
白芙上了車,掀開簾子見了許鶴儀,愣了一下。隨即便行了禮,“民女白芙,多謝太子殿下相救!”
許鶴儀便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白芙又拿出了當時誆姜姒的那一套,眼淚漣漣道,“民女命苦,父母親因獲了罪,父親發配邊疆苦寒之地,母親懷著民女時也淪為官女支,因而民女也淪落到青樓......誰知姜姒妹妹命還不如我,人好好地待在東宮,竟被太子妃發賣到青樓去......”
許鶴儀目光微微一動,沉默片刻,又問,“你說什麼?”
白芙彷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了嘴跪下,“民女口無遮攔,殿下恕罪!”
“你說便是。”
“是太子妃將姜姒妹妹賣到紅鶯樓,還交待了那老鴇子逼妹妹接客,妹妹不從,便好一頓打!民女不敢撒謊!”說著便指著姜姒額間的傷口,“這裡......”
又挽起姜姒的袖子道,“這裡......”
接著還要掀開她的小腿,“這裡......都是那老鴇子命人打的!”
“若不是與妹妹投緣,心疼妹妹,民女認命便是,也不會冒死帶妹妹逃出來。”
白芙慣會做戲,此時說罷,又嚶嚶哭了起來。
姜姒在一側垂眉斂目,即便白芙說的誇張,但長姝賣她是真,這筆賬她回了東宮遲早要與長姝算。只是長姝既是太子妃,身份尊貴。她想起許之洐的話,“殺人沒什麼可怕的,但要想活的像個人,殺人不過是最低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