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蜜。」

陳燁猛地睜開雙眼,腦海中終於回味出了甘醇的來源。

「花蜜?陳燁,花蜜可不是咖啡的味道,你是怎麼想的?」

單松對於陳燁的回答也是感覺奇怪,這也是他第一次聽說咖啡裡會有花蜜的回甘。

「您這附近有公園嗎?」

陳燁沒有解釋,只是向幾人詢問了一個問題。

「有,咖啡館的後面就有,怎麼了?」

「借我一個杯子,我去去就回!」

「好!」

鼕鼕取出一隻乾淨的咖啡杯遞了過去,陳燁拿起杯子起身便離開了咖啡館,良久,咖啡館裡的顧客已經逐漸離去,陳燁才緩緩歸來,手裡端著咖啡杯,裡面是滿滿當當的一杯清澈液體。

「這是花蜜?」

單松看著陳燁手中端著的花蜜疑惑問道,花蜜所有人都見過,但這種成色的別說是市面上了,就算是單松這種見多識廣的老人也未曾見過。

「你們嚐嚐,是不是這個味道。」

眾人面面相覷,鼕鼕第一個用勺子舀了一點放進嘴裡,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著花蜜的滋味,但片刻之後,臉上露出苦笑,即便難以下嚥,但還是勉強吃了下去。

「怎麼樣?鼕鼕?」

梁秋看到鼕鼕的表情複雜,也不敢輕易嘗試,一旁的單松笑了笑,同樣舀了一勺放進嘴裡,表情沒有鼕鼕那麼複雜,反而帶著些讚許的目光看向陳燁。

「師父,怎麼樣?」

「你嚐嚐。」

梁秋也嚐了一口,但立刻吐了出來,這花蜜和普通的花蜜相去甚遠,雖然依舊保留了花蜜本身的香味,但嘗不到任何甜度,而且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吃完感覺舌頭都是火辣辣的。

「這……這是花蜜?陳燁你從哪兒弄的?」

「這確實是花蜜,不過我們平日裡所食用的花蜜是蜜蜂採集,但這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花蜜的來源應該是螞蟻吧?」

「不愧是單教授,沒想到您一句話就道出了這其中玄機,沒錯,這就是花蜜,螞蟻釀造的蜂蜜,不過這花蜜品嚐後的回甘於這咖啡的醇香如出一轍。」

單松點點頭表示贊同,但一旁的鼕鼕很是納悶:「陳先生,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奇怪的東西的?螞蟻釀蜜,我連聽都沒聽過,你覺得還記得這種味道。」

「呵呵,我和妹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平日裡食不果腹,所以我經常會帶著小丫頭上山去找一些野味,我也是無意間發現螞蟻巢穴那裡所儲藏的花蜜,不過和這些還是有所差距,如果是新鮮螞蟻花蜜,味道會更好一些。」

「所以你說去公園就是為了找這個嗎?」

梁秋一臉驚訝。

「嗯。」

單松此時笑了笑:「陳燁,你還真是沒讓我小看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種螞蟻花蜜稱之為糟粕,但你卻能一口就嚐出來確實不簡單,不過僅憑這些我還沒法以此為噱頭進行咖啡的經營工作。」

陳燁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這東西里面的酸澀很大一部分都是來源於螞蟻的乙酸和本身螞蟻屍體,如果是前幾年謠傳黑螞蟻補腎的傳言還能借風起勢,但現在除了圖了獵奇心理,根本沒有人願意為此買單。

「是啊,如果這是蜜蜂釀造的花蜜就好了。」

「單教授,我想問一問你對這種螞蟻花蜜所生長出的咖啡有沒有什麼看法?或者說您知道這咖啡豆裡面蘊含螞蟻花蜜所形成的原因是什麼?」

單松從懷裡拿出了一隻菸斗點上:「你說這東西來自雲川城那倒也不奇怪了,雲川城的昆蟲動物繁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

咖啡進行受精傳粉的時候依靠的是螞蟻,與蜜蜂不同,螞蟻採集花粉的方式是致命的,如果食用花蜜的螞蟻再進行傳粉,那有很大機率的可能性會配製出這種新品種的野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