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業?這應該不是古代的用詞吧。難不成……蘇瑾立即湊近書生,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先生姓什麼?”

“張。”書生並不躲閃,也回盯著她。

“張!”張家人?難不成是我想岔了,張家指的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張天師家族,而是懸壺救世的醫家,“弓長張還是立早章?”

這話令書生一愣,再也不似剛才那般的高冷,敷衍回道,“隨便吧。”說罷,他摸住蘇瑾的脈門,問道:“哪裡不舒服?”

隨便?啥意思?蘇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前這個書生打扮的少年能說出她十分親切的詞語,可感覺又很敷衍,難不成要對什麼暗號?

見蘇瑾沒有回郎中的話,身後沐雪立即回道,“我們小姐昏迷數日,前日才甦醒,但醒來後卻記憶全失,行為乖張,和從前判若兩人。”

書生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蘇瑾看著他,繼續追問道,“先生叫張什麼?”

“張伯璟。”

“張鉑金?好名字!一聽就很富貴。”能起“鉑金”這樣的名字,還敢說不是現代人?蘇瑾燦然一笑,立即抓住他的衣袖,開始神神秘秘地問道,“先生可知——WIFI?”

只見張伯璟眼中一亮,蘇瑾心中一暖,眉眼中的笑意再也無法掩飾:妥了妥了,果然是自己人。

可令蘇瑾始料未及的是,張伯璟並沒有接話,他只是拂袖將蘇瑾的手揮掉,然後拿起桌旁的紙筆,在紙上刷刷點點寫了幾行字。

這一番操作令蘇瑾一頭霧水,她不甘心地繼續追問,“車厘子?部隊火鍋?泡椒鳳爪?手機?短影片APP?”難不成他那個年代還沒有這些,“發條青蛙?縫紉機?鳳凰腳踏車?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張伯璟根本無視蘇瑾跑著調的歌曲演唱,期間,他只抬頭略略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埋頭伏案。寫完後,他繞過蘇瑾,將紙交給蘇瑾身後站著的沐雪手上,並不忘囑咐道,“你家小姐病的挺重的,就是我們常說的癲狂之症。這是藥方,請去旁邊醫館抓藥。”說罷,他對從屋外回來的小孩說道,“青巳,收錢,送客!”

哎哎哎?這是什麼情況?

蘇瑾尷尬極了,竟然被人當成了神經病。

沐春沐雪也楞在原處,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那個叫青巳的孩子已經放下手中的活兒,朝她們走過來。他還是沒有絲毫的笑模樣,一過來便冷漠地衝著沐雪一伸手,“看診一錢,藥方三錢,現款現結,概不賒賬。”

沐春氣鼓鼓地哼道,“就這樣就收四錢銀子?你們這裡怕不是黑店吧?看你們這裡一點生意都沒有,我看隔壁回春堂裡才有正經郎中吧。”

青巳收回手,轉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冷冷回道,“愛要不要。”說罷,他上前一步,一把將沐雪手上託著的藥方拽了回去,轉臉走了。

三人皆面面相覷,書桌後的張伯璟聳聳肩,“莫怪,我家青巳一向如此。”

沐雪突然打了個哆嗦,好半天才看著自己的手回道,“這孩子的手,竟如此的涼。”

就在蘇瑾還想再爭辯兩句,挽回一些面子的時候,屋外突然熱鬧起來。不知從哪裡來了兩個大漢,搭著一個門板,在街上大哭大喊起來。

眾人奇怪,一起走了出去看熱鬧,身後張伯璟緊隨其後。

兩個大漢見圍觀的人多了,便放下門板,開始在回春堂門口撒潑起來。門板上,躺著一個人,面色土灰,毫無生氣。

“大家快來看看啊,就是這家黑了心的醫館,將我爹醫死了。”

“我爹昨日還只是腹痛,結果來醫館開了幾副藥,回去服下,今天一早,人都涼了。”

“黑心醫館,你們今日不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兩個大漢對著回春堂的大門破口大罵,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看熱鬧這件事情,還真是自古有之呀。片刻,四周的人便圍了過來,竟將蘇瑾等人就被人圍在了人群的最內圈,想走也走不出去。

外面兩個大漢撒潑喧鬧了好一陣後,回春堂裡出來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他站在回春堂門口的高臺階上,趾高氣揚看著人群中的兩個無賴喊道,“嘿!哪來兩個地痞無賴,竟敢在我這裡撒野,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林霸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