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戰績?”藍鈴鐺奇怪的問,她頭也沒抬,手上的藥瓶已經緩緩傾斜,一滴褐黑色的濃稠液體緩緩在瓶口匯聚,直至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藥珠,啪嗒一聲滑入語露口中,語露哼了一聲,便再也沒有動靜。

蘇瑾放開了手,繼續解釋,“就是你都用在過什麼人身上,這些人昏睡了多久,醒來後症狀如何呀?”

藍鈴鐺惶惶然將瓶塞塞回去,抬頭眨巴著大眼睛說道,“沒有呀,她是第一個。”

“什麼?”

藍鈴鐺聳聳肩,嘆了口氣“沒辦法,這東西還是我當初在大青華山山上煉的,一直也沒個合適的機會用一用,嗯,算一算得有個四五年了。”

“四……”蘇瑾語噎,“這東西保質期多久啊,是不是過了有效期了呀。”

“保質期?啥是保質期?”藍鈴鐺繼續不懂就問。

蘇瑾一手撫額,一臉無奈地拉著鈴鐺和夢鈴往外走,邊走邊解釋。

一樓小隔間裡,蘇瑾和鈴鐺剛剛的那一桌酒席還在,三個人繼續落座下來,只不過這一回彼此知根知底,也都規矩許多,三個人一人一邊圍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等著酉時三刻的到來。

桌上有幾盤炒瓜子和炒花生,蘇瑾知道鈴鐺喜歡吃,特意將盤子端了過去,放在了鈴鐺面前。藍鈴鐺也不客氣,可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了下來,拍了拍手,衝著蘇瑾搖搖頭,“不行不行,口味和你家的比起來,差得太多了。”

這話恭維得蘇瑾舒舒服服,當即一拍胸脯表示下回一定做好炒瓜子招呼她。一旁閒聽的夢鈴奇怪地低聲問道,“你家……你在啟封城裡已經有家了嗎?你已經嫁人了?”

夢鈴語氣之中的豔羨之情,蘇瑾並沒有領會到,她只是草草點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四處觀望了一下週圍的人,確認了沒人關注她們這一桌,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夢鈴解釋,“嗯,已經嫁人了,而且嫁了五六年了。這話說來話長,等這一陣事情過去了,我再好好和你解釋。”

幾個人又有的沒的說了幾句話,雲春閣中的燭火突然被人熄滅了一半。

四周的燭火都滅了,自然襯托著光線最亮的中間舞臺。只見一個身穿綵衣的黑影從黑暗之中緩緩踏上了最中央的舞臺,她衣袂飄飄,步履輕柔,像是一陣清風般走上了舞臺。

蘇瑾等人十分激動,紛紛坐直了身體,雲春閣中的所有男子也如同她們一樣,讓下了手上的酒杯和懷中的美人,一雙眼睛直直投向了舞臺最中央。

“快瞧瞧她長啥樣?”藍鈴鐺透著暗色,對著蘇瑾說道,因為周圍環境的變化,藍鈴鐺的聲音也不自主提高了幾分,這句話不僅蘇瑾聽見了,就連鄰桌的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人也聽得真切,且氣定神閒回了句,“彆著急,能被七皇子瞧上的女子,定然不是什麼凡品,你害怕她不好看?”

藍鈴鐺回頭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並沒有繼續再說話。但黑暗之中,除了聲音,誰瞧了誰一晚上,也根本瞧不見。

眼前的仙姑翩翩起舞,她舞姿曼妙,竟不輸夢鈴,這一結果不經驚得夢鈴十分錯愕,就連周圍的看官,也都看直了一雙眼睛。

“她怎

麼還帶著面紗?”隨著仙姑舞步緩緩放慢,在強烈的燭光下,仙姑的容貌裝扮逐漸顯露在大家面前,可眾人都十分好奇她的長相,偏偏她的臉上帶著一個面紗。面紗很厚,恰到好處地遮住了仙姑的容貌,求而不得的心情惹得看官們議論紛紛。

一曲終了,雲春閣中的燭火又再次被點燃,閣內又恢復了原先的燈火通明,只不過這一回,大家的目光便都是仙姑。

殷媽媽特意換了一身紅衣服,揮著手絹也站上了高臺,她熟練地對著臺下的眾人介紹道,“各位客觀今兒個算是來著了,今日咱們仙姑娘第一次掛牌。還是老規矩,一會我讓仙姑娘再給諸位跳一支舞,然後各位大爺就開始競價,價高者得!”

殷媽媽往常這麼一說,臺下的公子們定然是迫不及待地讓姑娘接著表演,好讓競價的環節還一點進行。可今日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位仙姑娘臉上的輕紗上,一個個雙手環抱,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殷媽媽,頭一回瞧見,姑娘都掛了牌子了,還不讓摘面紗的,這要是臉上長了個黑痦子,一會兒老子怎麼親的下去嘴啊!哈哈……”其中一個好事者挑撥起來,其他眾人也都起起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