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蘇瑾態度堅決,故技重施,用手上珍貴的紫檀紅木架子來威脅對面的殷媽媽,試圖和她討價還價,“你先讓他們退下,我再把架子放下來!這事兒沒得商量!”

殷媽媽繼續表現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態度,彷彿下一秒就要妥協了。

蘇瑾放鬆了戒備,開始得意於自己這個絕妙的計策。

突然身後響起一聲輕微的開門聲,蘇瑾一驚,心道不好,自己背後就是一間打不開門的房間,如果這會兒有人從後面突襲自己,就目前自己這個位置這個角度這個姿勢,若是被攻擊了,根本是避無可避。

事實證明,蘇瑾的烏鴉嘴料中了。她剛準備回頭,一個黑影就從後面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蘇瑾被人從後面桎梏住,動彈不得。她手上一鬆,一直抓在她手上的紅木架子順勢要從三樓高處落下。

殷媽媽滿眼都是那架她花了三百兩銀子買回來的紫檀紅木的架子,心疼地眼珠子都紅了。眼睜睜瞧著對面的丫頭被抓,可她的紅木家長卻要從三樓掉下來摔得散了架,她記得滿頭大汗。

“不!”伴隨著殷媽媽一聲慘叫,蘇瑾身後突然又伸出一隻手。這隻手出擊如閃電,可見手的主人也是個練家子,幾乎就是蘇瑾鬆手後的一瞬間,這個人就衝了過來,他這隻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紅木架子,毫不費力地拎了上來,又小心翼翼擺回了三樓原先的地方,這才對對面的殷媽媽點了點頭。

對面二樓的殷媽媽狠狠鬆了口氣,原先的卑微與驚恐頓時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得意。她一邊朝著蘇瑾所在的三樓走,一邊對著一樓圍攻藍鈴鐺的打手大聲吩咐著,“給我把下面這小子抓起來!”

“放開我!放開!”蘇瑾拼命掙扎,卻無計可施。控制住蘇瑾的兩個男人下手很黑,抓住蘇瑾的胳膊用的勁十分大,無論蘇瑾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半分,被縛住的手臂也被抓得生疼。

同樣在三樓的阿諾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背靠著門坐在地上哭,外面的動靜顯然她是聽見的,可蘇瑾兩次跑過她的門前敲門,她都不敢開門,她擔心一旦放蘇瑾進來,自己以後的日子必然十分難過。

於蘇瑾而言,阿諾顯然不是什麼同伴,此刻她唯一的同伴正在與一群打手奮力纏鬥。

同伴藍鈴鐺在一樓顯然看見了樓上蘇瑾被俘,她心中一驚就分了神,一個躲閃不及,右肩正好被迎面砸過來的茶壺擊中,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席捲而來,連帶著持鞭的右手也抬不起來了。

一樓還沒被藍鈴鐺打趴下的幾個打手已經一步步靠近她,他們一臉的得意之色,為首的打手朝著地上呸了一口,舉刀的樣子十分囂張,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藍鈴鐺的右肩幾乎動不了了,但是她骨子裡還是那個不服輸的女俠,咬咬牙將右手的鞭子遞給了左手。

武林之中許多能力十分強的武林高手都是能夠練得左右手開弓的,故而藍鈴鐺換手拿鞭子的這一舉動顯然十分具有威脅性,頓時將幾個靠近的打手嚇得魂不附體,幾個人連滾帶爬往後逃,剛剛藍鈴鐺的那幾下鞭子他們可是吃盡了苦頭。

樓上的殷媽媽已然是滿臉的得意,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三樓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丫頭,她閒庭信步朝著三樓走上來,一走到蘇瑾面前就不客氣地甩了她一巴掌,蘇瑾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蘇瑾倒也是個硬脾氣,既然大家都撕破臉了,自己再用從前討巧賣乖的法子估計也沒什麼用了,所以她也十分硬氣,被打之後也狠狠瞪了回去,氣場上絲毫不輸。

樓下的藍鈴鐺顯然體力到了極限,即便左手能勉強揮鞭,也沒有半分右手的威力。這樣的威脅只能維持幾秒鐘,下一秒,打手們就摸清了情況,上去三兩下就把藍鈴鐺給制服了。

蘇瑾被人帶了下去,和藍鈴鐺一起扔在了一樓

舞臺的正中央。

殷媽媽看著一樓滿地的碎花瓶破碗、壞板凳桌椅,還有剛剛修葺好的樓梯和裝飾,心疼不已,她一面安撫著其他恩客離場,並讓幾個打手守在外面,將大門封了,一面下了狠心要狠狠教訓這兩個害自己損失慘重的搗亂者。

“你是女的?”殷媽媽一臉的疑惑,走向了蘇瑾,“我也是覺得,我似乎見過你。”

蘇瑾狼狽地和藍鈴鐺背靠著背捆在一起,面對著殷媽媽帶著惡意和譏諷的話,蘇瑾一語不發。倒不是她真的骨頭硬到死都不怕,而是在思量利弊,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她在心裡來回揣度了多次,自己這一世投胎可是投在了身份貴胄的王妃身上,這種難得的特權階級,自己是不是該利用一下。若是自己用這個身份壓一壓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婆子,她是不是會害怕的趕緊將自己和藍鈴鐺給放了,說不準還會套個馬車把她們送回去?可若是眼前的殷媽媽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動了其他歪心思,又會不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自己倒是死了不足惜,說不準自己就能回去現代了,可被自己牽連進來的藍鈴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