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蘇瑾的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本來就是精。”

蘇瑾嚇了一大跳,猛然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叫青巳的少年正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後。

蘇瑾被嚇得連連後退,直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壓驚,這小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嚇唬自己了,緩過神來的蘇瑾立即指著青巳,想要跟站在不遠處的張伯璟告狀。可是遠處的張伯璟躊躇地站在房門前,嘴裡唸唸有詞,兩隻手神神叨叨的,來回掐算著,就像是電視劇裡那些唬人的半仙正在作勢窺探天機。

蘇瑾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張伯璟時在他的醫館裡瞧見的那個算命的幌子,看來他真的有這個手藝。

蘇瑾放棄告狀,正準備調侃張伯璟兩句,就看見對方突然神情慌張,大呼一聲不好,然後立即拉著青巳就往屋中走。

蘇瑾奇怪這一對神神叨叨的主僕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突然瞧見藍鷹正朝著自己走過來。

藍鷹並沒有因為那隻叫申晷的猴子的突然襲擊而忘卻自己今早的最終目的,連忙跑來蘇瑾身邊,神神秘秘地對她說,“夫人,走,跟我瞧瞧我親自給你做得好吃的。”

蘇瑾連忙躲閃開他伸過來拉自己的手,對他說道,“誰是你夫人啊,你不要再亂說話了。”

沒想到身邊的藍素也立即幫著父親,一起拉起蘇瑾的手,拖拽著她往山寨的忠義堂走。蘇瑾敵不過,只好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忠義堂在山寨的前庭,氣派牌匾後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大屋子,屋子裡正中央有一個寶座,座上披著一塊整虎皮,一顆老虎頭託在寶座左手邊,如同扶手一般,老虎尾巴則盤在寶座四周,令寶座虎虎生威。

忠義堂兩側有兩排大長桌,長桌上常年放著酒壺酒碗,平日裡兄弟們在一起,經常會聚在這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忠義堂中還有幾處木柱,柱子旁邊放著麻繩、刑具,看起來這裡也是平日裡土匪們折磨俘虜的刑房。

蘇瑾挺反感這個地方的,這裡堆放了太多的雜物,又將

許許多多毫不相干的東西全都擺放在了一處,既顯得侷促擁擠、功能混亂,又陰暗潮溼、易生蚊蟲。最重要的是,蘇瑾剛被抓來的時候,就被捆綁在這裡的木柱上。

此時的忠義堂裡放滿了食物,從烤乳鹿到紅燒野雞,十幾樣大菜擺滿了長桌,蘇瑾瞧著這麼一大桌子葷菜,好半天才看向滿臉期待的藍鷹。

藍鷹笑著問道,“怎麼樣,合不合你的胃口?”

蘇瑾勉強笑了笑,“還挺……扛餓的……”

簡單包紮好手掌的奎七和另外幾個弟兄一起也走了進來,大家一瞧見一桌子的吃得,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六老黑指著桌子上的幾條烤魚說道,“大哥,你準備的這哪裡是朝食啊,這分明是飧宴呀,哈哈……”

奎七聽罷,回頭衝六老黑狠狠瞪了一眼,再轉回來,自己頭上就捱了一下,只見藍鷹用手在奎七的腦袋上狠狠彈了一下,憤憤地說道,“我是要一桌子朝食,你做得都是些什麼!”

藍鷹說罷,並不等奎七回答,轉而從桌子上拽起一隻烤鹿腿遞給蘇瑾,“既然做都做了,你快嚐嚐味道如今?”

蘇瑾也覺得腹內空空,便不再駁他的面子,接過烤鹿腿,拿起桌子上的刀,仔細在乾淨的布上擦了擦,這才從一大塊烤鹿腿上切下一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滋味雖不如自己在現代燒烤攤上吃到的烤羊腿的滋味足,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見蘇瑾吃得開心,眾人也放鬆下來,大家一起圍坐在長桌旁吃了起來,絲毫不在乎此時天色剛明。

飯吃到半截,蘇瑾突然好奇地指著屋中正中的寶座問藍鷹,“你怎麼不坐到那個上面去?我一次沒見你坐過,是有什麼講究,不能坐嗎?”

藍鷹放下酒碗,抹了抹嘴邊的酒漬,痴痴望著蘇瑾笑道,“天這麼熱,誰願意往那上面呆啊。”

原來如此,蘇瑾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六老黑突然從外面跑進來,在藍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什麼?”藍鷹聽罷將酒碗往地上憤怒地一扔,立即起身對六老黑說道,“把人給我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