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跪在地上計程車兵先是一愣,然後連忙對著宸王磕頭,嘴中大聲喊著感謝宸王的不殺之恩。

趙翊繼續說道,“你們死罪雖免,然活罪難逃,全都降兩級,罰俸半年,望汝等能戴罪立功!”

懲治軍中叛賊固然重要,但是這也並不是趙翊的最終目的,他不再看那些跪地感恩的人,轉而對著所有士兵說道,“各位同袍,如今北邊戰事正危,汝等雖身處皇城,然形勢依然嚴峻。如今大青華山上的山匪能夠堂而皇之闖入城中搶錢糧,殺將領,可見他們已經猖獗到何其地步,如今皇城的保衛更為重要。各位要明白,我們守衛的不光是皇城和聖上,我們守衛的是我們的家園,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孩子們!各位同袍,此次剿匪只可勝,不可敗!”

宸王的一番話瞬間點燃了軍中的將士,大家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對著天空高呼“必勝!”,一時間吶喊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一番折騰下來以後,趙翊順利收復了軍心,聶盛遠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跟著他一同又回到了營帳。

趙翊並未注意聶盛遠的緊緊跟隨,獨自返回帳中,坐在桌案後面閉目養神,幾日的勞心勞力令他有些體力不支,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勉強壓制住頭疼欲裂的感覺。

剛壓了壓太陽穴,就聽見自己的營帳被人挑開,沒有聽見小兵喊“報”,趙翊以為是木青或者南風,便沒有睜眼就開口詢問道,“怎麼樣,先生是否有飛鴿傳書送出?”

然而進入營帳的並不是趙翊的兩個貼身護衛,而是一直跟在趙翊身後的聶將軍。

聶將軍聽見趙翊這樣一說,立即清楚他對此事一定早有安排,於是出言詢問道,“殿下果然已經有所謀劃,不知是否能於我言明?末將雖不才,可既然聖上下旨讓末將跟隨殿下同去剿匪,末將也不敢白食朝廷的俸祿。”

趙翊抬眼一見是他,也鬆懈下來。眼前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少年是嶽將軍出征前特意託付給自己的,說此人剛正不阿、驍勇善戰,是個難得的將才。經過這一番事之後,趙翊也對他多有好感,見他與自己說話,當即不顧疲倦,對他和盤托出自己的所有計劃。

在駐紮在大青華山下後,趙翊便和張伯璟定下了一記:趙翊留在

營中整頓軍紀,由張伯璟帶著自己的小童青巳單槍匹馬闖一闖大青華山,待二人在山上摸清了地形後,再與趙翊會和,大軍再一舉攻下大青華山。若是張伯璟能夠有辦法混入山寨,那是更好,到時候張伯璟可以透過信鴿飛出茂密的樹冠,與趙翊傳遞訊息,最終二人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大青華山。

帳外的天色已慢慢暗下來,此時的趙翊正在帳中與聶盛遠對著沙盤排兵佈陣,準備著攻佔的策略。突然,一隻雪白的信鴿飛了過來,直接落在了守在帳門外的木青的腳下。

這隻信鴿本就是木青養的,木青對它十分的好,他見它的腳上攜帶著信箋,連忙取下來送給帳中的趙翊。

趙翊盼了這一份情報已經盼了整整三天了,接過信箋便迫不及待地開啟一觀。

一旁的聶盛遠瞧著趙翊的表情有些奇怪,連忙問道,“殿下,信箋是何內容?你所說的那位先生到底是摸清了地形,還是成功混入了山寨之中了?我們明日出兵是迎面攻上去,還是藉助左側的天險攀上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趙翊緊緊捏碎了手中的信箋,沉吟許久後說道,“且慢,明日大軍不動,我明日親自前上山。”

木青不放心,連忙拒絕道,“殿下,您不可親自前往,如今山上是何情形,我們誰都不知道,萬一傷了您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聶盛遠也十分擔憂,連忙附和道,“是呀殿下,您若是單槍避免闖山寨,那麼山下的這一群護城軍該如何?”

趙翊心不在焉地拍了拍聶盛遠的肩膀,回道,“聶將軍,從此刻開始,只要我不在軍中,這護城軍便由你做主!”

說罷,趙翊不再理會他們,有一次展開手中的那封皺巴巴的信箋,信箋上的最後寫著這樣的一行字:

七王妃,在山上。